“……”
谢非被铐走,剩下的人也都坐车一同去了警局。
路上,焦蕉和方屿行坐的一辆车,车内开了很高的暖气,可焦蕉还是觉得冷,冷到骨头都发颤。
他扭过头,目光落在方屿行交叠的大手上,向上看,男人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焦蕉叫了他一声,有点撒娇的意味,“我冷了。”
方屿行回过神看他,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过焦蕉可懒得去猜,眉心一皱,又凶巴巴地重复一遍:“我说我冷……”
这次未等说完,他便落入一个不太温暖的怀抱。
平时他总是嘲笑方屿行精力旺盛,哪哪都是热的,现在他的怀抱不再温暖,焦蕉却又不满意了。
“你也冷啊?”
措辞半天,焦蕉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反倒问了这么一句四不像的话。
他感到肩上沉甸甸的重量,方屿行应该是点了点头。
“冷”,落在他耳畔的话泛着寒意,又有些颤抖,“今天下雪了,很冷。”
同样是一句四不像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焦蕉竟然有点想哭。
“冷就多穿几件啊,连外套都不穿,能不冷吗?”他带着哭腔锤了下男人的肩。
棉衣太累赘了,不方便穿梭在狂风暴雪里找人,就被随手扔在了某根树枝上。
方屿行没解释,只连连回了两个好,说自己下次一定记得。
“宝宝没事吗?”他问。
“没事,挺顽强的”,焦蕉弯了弯唇角,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跟着我跑了那么久都没事。”
方屿行目光追随着他的目光,同样落在那圆滚滚的肚皮上,低声说:“谢谢你们。”
“又来了”,焦蕉瞬间不耐烦起来,“你怎么总是说这句,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就不能换句新鲜的吗?!”
方屿行微微愣了下,目光从他小腹上移开,昏暗的车厢里,他眼里只有一个焦蕉。
“那就…换成我爱你吧。”
……
焦蕉的脸蛋倏地一下就红了。
这可是警车,而且车里又不光他们俩。
“咳……有什么话等做完笔录再说。”前头开车的警官见空气忽然凝固,插了这么一句嘴。
然后车里就再也没人说话。
到了安陀山附近小乡镇的警局,还没下车,大老远就有个人影迎了过来。
“梁乔?”焦蕉下车,“你怎么也跟来了?”
比起方屿行和蒋其,梁乔要激动很多,眼角也有泪痕,见到焦蕉没事,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深呼吸好几次,又围着焦蕉转了好几圈,确认焦蕉真的没事之后才拍着胸口平定下来。
“梁乔”,焦蕉疑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强调不要我靠近安陀山,你是怎么知道的,谢非会带我来安陀山。”
“谢非?”梁乔瞪大了双眼,“不是谢云?”
这时,后头的警车赶到,警察铐着谢非下来,和梁乔打了个照面。
“怎么会……”
梁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是谢非呢?那谢云又去了哪?
不一样了……人和事都与上辈子发生了偏移,轨迹被改变了。
不过幸好焦蕉没事,距离圣诞节结束只剩两个小时,等今天过去,就是崭新的开始。
“先进来做笔录吧。”警察给他们开了门。
与方屿行擦肩而过时,梁乔忽然有一瞬失神。YCOm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某一点。
在他的记忆力,上辈子焦蕉和方屿行完全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没有结婚,更没有宝宝。从一开始焦蕉和他抱怨时他就觉得奇怪了,本应该毫无瓜葛的两个人,怎么会忽然走到一起?
还有方屿行,上辈子他可算不上什么好人,这辈子怎么就被焦蕉训得跟只大狗似的,哪还有个坏人该有的样子?
诸多谜团令梁乔头疼不已,不过还好,他再次看向墙上的挂钟。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圣诞节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仍是不安。
笔录进行得很顺利,警察主要问的还是方屿行和焦蕉,不过看在焦蕉怀孕的份上,基本就长话短说。
“我当时睡得正香呢,对面的纸门突然就被拉开,过来的应该是个大汉,很容易就把我扛起来了,没用迷.药,临到车上把我打晕了,我再次醒来就是在车里,已经到了安陀山脚。”
焦蕉回忆着道:“晚上下了暴风雪,山路又难走,他们就把车停下了,我对这不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带我上山,走到一半突然刮起大风,我就趁着周围能见度低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跑,我又不认识路,可不敢往前走,万一是条死路呢?”
“嗯”,警察点了点头,“挺机灵的,不过在沿途做一些标记的话,更方便我们发现。”
他拿笔指了指方屿行:“要知道,你丈夫为了找你,几乎调动了云市各地所有警力,甚至比我们警方巡查力度还大。”
焦蕉抿了抿唇,往旁边瞥了一眼。
“报告!”
“进。”
另一位警察进来,跟刚才问话的警官耳语了几句。
问话的警官面色凝重,巡视了一遍屋里的人。
“你们谁认识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