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的线索,只知道叶子把贵重物品带走了,其余的一切如常。
叶子因为腿脚不便,院子没有种菜,家里倒是有很多针线,用来缝制一些手帕香囊拿去卖,看得出她手艺活很好。
本来打算送给叶子的菜,我转送给了大叔大婶,他们回赠了我一条腌制过的鲤鱼。
夜里回到自家,我抱着来福在房内呆坐着,手环还是黯淡的,这说明楚应予没有在附近。
他今天也不回来,而叶子也匆忙搬家了。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春天,我却有种秋天的萧瑟离别感。
晚上我搂着来福睡,半夜里它忽然从床上跳下去,对着门口吠了几声,我被惊醒。
黑暗中,放在床头的手环发出莹莹光芒,我心头一喜,立即起身开门跑出院子。
残月如勾,树影摇晃,我看到朦胧夜色里靠近的一点光亮。
那是楚应予身上的另一枚手环,赤脚踩在夜露寒凉的地上,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只是满心欢喜地奔跑到了少年面前。
“你终于……”
借着这凄凉的月色看清他时,我被这满身的血污和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给吓到,一时说不出话。
总是清爽干净的少年失了往日的从容镇定,眼神空洞,凌乱的长发垂落脸颊,狼狈又倦怠。他的右手拿着缺了口的剑,剑身上面满是划痕与血迹。
他的身形晃动一下,我立即撑住他半边身体,握着他冰凉的手,“楚应予,你还好么?”
“……”
在我担忧的呼唤中,他虚无的深邃眼眸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呆滞地垂眸凝视我,他轻颤着张嘴。
“小、娥?”
“是我!你被追杀了?”
“我……没事。”他有些迷茫地皱起眉,又看向自己拿剑的右手,迟疑地这样回应。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回家?”
“对,就在前面,院子里的灯笼我还多加了两个呢!”
“好。”
我想搀扶着他,却被楚应予打横抱起,还有力气抱我?这是没受伤?
“你没穿鞋。”
楚应予这样说着,抱着我一路回了家,半路上追出来的来福冲着他叫唤,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
我对着来福做出安抚的手势,“乖啦,去一边玩,这可是你主子回来了,不认识了吗?”
可能是血腥味太重了,刺激到了来福,它现在焦躁地冲楚应予吠。
不过被楚应予看了一眼后,来福就嗷呜一声夹着尾巴去了狗屋,再没敢出来了。
将我轻轻地放在了凳子上,他后退了几步,把剑放在了桌上,说:“我有点脏。”
我连忙站起穿上鞋,说道:“我给你烧水,洗澡换个衣服,有没有哪里伤到?”
楚应予比起往常显得迟钝很多,他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上一道划伤,是新鲜的伤口,只不过靠着他年轻的身体愈合得快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右小腿上的暗器伤口,胸口上的像是刀伤,从左胸斜下砍到右边肋骨处,没有伤及脏腑骨头,但也足够惊悚。
“别问我。”
我才张了个嘴,楚应予就转开了目光,他没敢看我,只是这么交代着。
“好,我们洗个澡,我给你擦药,好好睡一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