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浴房烧了水让楚应予脱光坐在椅子上,毕竟身上有伤,直接泡水里不行,他乖巧而自闭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我拿着汗巾给他擦拭后背,将他打结毛躁的长发清洗梳通,像是给失落的大狗洗澡那样,尽心尽力地清洗着。
他是真的情绪不好,面对我这么近距离地擦拭,尤其他还是光着,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以往靠近了,他的身体反应是很直白诚实的。不过因为我想在成亲后再做该做的,他才一直没有爬床。
可能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沉默地将他收拾干净,敷药处理伤口。
虽然呈现出自闭模式,楚应予还是自己把桶子里的水给倒了,没让我做粗重的活,尽管我不觉得这很重。
把人送到房间,我准备回自己的房,楚应予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我想和你睡。”
“哎?”我一惊,这是闷声憋大招啊,“不、不好吧,你还伤着,不能做运动。”
楚应予:“只是睡觉,不行房。”
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那么一丁点的失落,咳咳。
心情激动表面镇定的我钻入了楚应予的被窝,想抱他,却又摁到他伤口,只能克制着保持一点距离。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躺板板,可这次是我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同塌而眠。
好紧张。
对比起我的小鹿乱撞和纠结,楚应予不顾伤口的疼痛,侧过身体将我拥抱住,我就缩进他怀里,小声问。
“你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有。”
“那、靠近我还会不会痛?”
“痛。”
“……这样你睡得着呃?你有没有问问宫主,或者黎一,又或者外面的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没问,睡不着也没关系。”
“不行,你看起来好累,一定要休息好。我给你唱摇篮曲啊。”
“好,你唱。”
有没有人唱摇篮曲,没给听的人唱睡,反而把自己给哄睡的?反正我就是这样,醒来时,外面已经天亮了,但是抱着我的人还在。
楚应予居然没有早起,他还在沉睡,可好像不是很安稳,眼睫毛在颤动。
小心地看了看他胸口的绷带,确定没有血迹渗出,我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滑出。
把他那破了的脏衣服都丢掉,还把他的剑给擦干净了,不过他的剑为什么这么烂了?应该要送去打铁铺修一修吧?
难得楚应予能多睡一会儿,我自己吃了早饭,就把他那份温在了锅子里,等他醒来再吃。
“嗖——”
在后院料理着菜,有什么东西急促尖锐地擦过耳廓,然后钉在了身后的墙面,识别了几秒,我看出那是一枚铁蒺藜。
这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初楚应予对我丢暗器。
阴影一瞬间袭上心头,我转身看过去,篱笆上站着一个人,以成年人的体重,竹篱是撑不住的,但对方站得很稳。
男人面色惨白,英俊的脸多出几分戾气与阴冷,眼底的淤青还是那么明显。
我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对方的名字。
“重影。”
落地无声的男人将手放在了身侧的剑柄上,我后退了几步,开始问道:“你怎么找到这的?楚应予说的吗?你来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