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同塌而眠,睁开眼就对上楚应予直勾勾的黑色瞳孔。惊魂一瞬,要爆发出嗓子眼的尖叫被少年凑上来的冰凉唇瓣给堵住。
翻转身体压住我,他将我吻得几近窒息。我从推拒变成了双手抓紧他的双臂,缠绵到令人面红耳赤的深吻后,身上的人退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喘息,望着屋顶的横梁久久回不过神。
嘴唇发麻了一会儿,我侧头看向他,“你醒了多久?”
楚应予横过手臂将我圈入怀中,含糊地低声念道:“没睡。”
吹拂在耳边的气息让我痒痒的,我躲了躲,被他更用力地圈住。
我惊到了,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从前天晚上回来时,他就是战损的状态。昨天迎战了重影,白天还收拾了一堆仇人,没有好好吃饭,夜里和我一块,居然睁眼到天亮?该不会盯了我一个晚上吧?
我忧心地侧过身体,望着他有着淤青的眼底,问道:“不休息,身体没事吗?我觉得要垮了。”
“不会。”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们今天不是成亲吗,你都不睡?”
“睡不着,我总觉得,我睡了,你就走了。”
“……”
怎么越来越患得患失了,除了身体不对劲,精神情况也岌岌可危。
“我就在这,你想什么呢,赶紧起床布置一下,至少今天成亲要有新房的感觉吧。”
“我没成亲过,不知道。”
“……”
他父母也没教,周围环境也不是正常的,而我只能靠着对影视剧里的了解来布置一番。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请教一下丁大婶,她作为过来人,应该比我清楚吧。
“楚应予,我们要不要请丁大婶和龙大叔来吃喜酒?”
“不要,只要我和你。”
“多少有点孤单了,黎一呢?”
“都不要,我讨厌她越过我找你。”
“……你的养父宫主呢?”我故意这么说着。
“成婚后再说,宫主会派人送贺礼来的。”
看来是铁了心只想和我单独成婚了,在这方面我倒是依他了,不过筹备的工作还是跑去问了丁大婶。
丁大婶其实很想凑热闹,但由于楚应予的倔脾气,也只能提供一下技术支持。甚至还要给我传授房中术,听得我头盖骨都要飞起,不能因为我学跳舞就可以使劲作吧!
撇去这些脸红心跳的环节,成亲就算一切从简,房子还是要喜气洋洋一点。
赖床的楚应予被我拽着起床,在买喜烛、灯笼的杂货店跟着老板娘学了下剪窗花,我没学会,他倒是会了。
不愧是“小妈”。
于是把剪纸的活儿全部交给他,一刻钟就剪完十个囍,我美滋滋地拿着浆糊贴上这些囍字。
来福今天总算敢从狗屋附近跑出来了,因为楚应予的状况看上去好了很多。
在狗屋上贴一个囍,回头拎着剪纸,看到了身后的少年,我笑着将囍字往他胸口上比划。
“要不要给你也贴一个呢。”
“贴树上,我抱你。”
说着,他屈膝弯腰,拍着自己的肩头。我忍着笑,还真就骑上了他的脖子,拽稳我的双膝,少年像颗挺拔的翠竹那样将我托举起来了。
把囍字牢牢地贴在了粗壮的大树上,它就像这个院子沉默的守护者,见证者了我和楚应予的点点滴滴。
“我说留下这棵树不错的吧。”
“嗯。”
我低头,对上他凝望过来的目光,春日筛落下的光盛在少年的眼里熠熠生辉。我看得心潮涌动,只觉得这一刻真美好。
下午和楚应予去了成衣铺拿喜服,试穿了一下很合身,一身红衣的少年真是俊美极了,我花痴地绕着他周围看,像来福晃尾巴那样。
拉住我的手腕,捧着我的脸揉了两下,差点在老板店子里秀恩爱,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回家再亲热,结了账再买壶酒,交杯酒可不能少。”
脱了喜服放竹篓里,让楚应予背着,我拉着他去打了半斤清酒。
“你酒量怎么样?”印象中是没看过他喝酒的,我好奇地问。
“很少喝,不知道。”
“你们杀手里有没有特别爱喝酒的。”
“有,嗜酒如命,不喝酒反而动不了手。”
“真神奇。”
“你呢,酒量如何。”
我在脑子里想了下自己的酒量,白酒一瓶红酒两瓶,啤酒两箱,和朋友聚会很少醉过,过年喝趴过不少长辈。
“酒量还可以?今晚试试,小楚弟弟。”我笑着点了点他心口。
揉着被我戳过的部位,楚应予呆了几秒,脸上慢慢蒸出浅红来。
因为不是赶集日,村子街上没那样热闹,甚至说得上是冷清的。只有常开的店铺在营业,稍微逛了下,我就想牵着他回去,但他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握着拳头。
虽然有些莫名,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不方便牵。
直到进院子时,看到楚应予眉头蹙起,面色有些白,我立即问道:“怎么了?身体很痛?”
“我可以成亲。”
“我没说不成亲,你别紧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