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落地bbzl,书房内沉寂许久。
姜卓脸色铁青,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你倒是歪理一大堆!为父还没问你,你和陆绥是怎么回事?”姜沛喝道。
“……”
得,话题又扯她身上来了。
姜妧笑吟吟地站起身,装模作样地福了一礼:“想必该说的,阿娘都已告诉您了,女儿就不再多嘴惹您烦了。对了阿耶,我刚刚想起来,阿娘今日要带我出府一趟,眼看天已大亮,女儿这就过去了。”
她在三道目光注视下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倏地又转过来:“阿姐,你还愣着作甚?不是要跟我一块去见阿娘吗?”
姜妤先是一愣,转而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就去。”
复又向姜沛福身道:“阿耶,女儿先退下了,改日再听您教诲。”
姜沛如何看不出这两人一唱一和,偏他还找不出什么话反驳,只能烦躁地摆摆手:“去吧。”
两位小娘子先后走出书房,一言不吭地前后走着。
直到穿过垂花门,姜妤忽然不自在地说道:“二妹,方才……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姜妧停下脚步,回眸淡淡道:“若真想谢我,那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当初在三清园,为何要推我?”
姜妤眼神躲闪,两手使劲绞着帕子,半晌期期艾艾道:“我承认,那时候是我冲昏了头脑,可从那以后,我日夜寝食难安,名声也尽数被毁,如今,你能无忧无虑嫁给陆将军,做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而我……父亲想让我代替你去大选,亦或是被送到哪个王爷府里做妾,这样的报应,还不够吗?”
她神色凄苦,不知为何,看着她,姜妧猛然想起先前在梦里那个,死在她面前的疯女人。
“阿姐,你我身上流的都是姜家的血,何至到此骨肉残杀的地步?”
姜妤垂下头,抬手捂住脸,抽泣道:“因为,你是嫡,我是庶,你我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我无论如何都跨不去的鸿沟。”
“这不是你做坏事的理由。”
“对不起……”她松开手,已是泪流满面,“我已经真心醒悟了,二妹,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姜妧凝目看她片刻,半晌未说原谅,也未说不原谅,只道:“我想,你大抵也是不愿嫁入宗室的,离大选还有不到两个月,你还是尽早想想办法吧,阿耶的性格你也了解,如今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
她面色憔悴,双肩微颤,两眼无神。
“自从出了上回那等事,我早已成为坊间笑柄,原本那些我看不上的郎君都不愿与我扯上什么关系,如此,我又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