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堪堪吐出一个字,薄权便紧追而上,直接把后面的话吞进自己肚子里。
喻虞伸手去推薄权,往日任由他推,亦或者会与他十指相扣的男人,这会儿大掌一拢,握住那两截细白的手腕骨,将之摁在上方的床板上。
手不能动了,喻虞就蹬腿。
但很快,腿也完全被压制住,对方从各个角度钳制了他,喻虞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将亲吻全盘接收。
在喻虞看来,好像足足过了一个世纪,他这条离水的鱼,才重新被放回水里。
喻虞躺在床上,脸颊红红的,眼里也蒙着一层水光,像只熟透了的、香味四溢的桃子,他完全没有一点力气了,脑子也在当机状态,只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至于薄权接下来的举动,他察觉到了,但也没有力气动弹了。纽扣被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紧接着他觉得有点凉,喻虞知道自己是被扒了。
“不要在这里。”喻虞有气无力地说,“这里脏兮兮的。”
他很嫌弃这里的床单,睡觉得睡在睡袋里,现在也是躺在睡袋上,不仅仅是床,这个房间门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嫌弃。
他跟薄权的美好回忆,他不想以后想起来,就是这个脏兮兮的旅店。
“嗯,不在这里。”薄权应了。
就在喻虞松了口气时,腿侧传来一阵剧烈的疼。
“啊——”
喻虞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快松口!”
等薄权退开,喻虞撑着稍稍坐起身,他连忙低头去看,只见腿内侧有一个大大的深刻牙印。
很靠近的地方,差一点就碰到那里了,瞧着那个发红发青的牙印,喻虞碰都不敢用手碰,只能抱着自己的腿,两眼泪汪汪。
变态!
怎么咬这里!这多危险,他差一点就没了!!
看来那本书有些地方也说得没错,起码他家是出了点问题,薄权的身份也不简单,以及最重要的——
他果然心狠手辣!辣到他现在都想哭,呜呜......
不过喻虞也自知理亏,所以只能眼里包着泪,委委屈屈地说,“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薄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对,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喻虞:“......”
这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薄权这话确实没有说服力。喻虞觉得自己就像炒锅上的一块煎饼,被翻过来、再翻过去,反反复复爆炒。
直到他一身雪白的皮肤仿佛被绘了画一般的精彩,薄权才堪堪罢手。
薄权看了下自己的战绩,意犹未尽。
喻虞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但还没忘记说:“都怪你,睡袋脏了。”
薄权亲了亲他带些一点咬痕的指尖,“我出去重新买一个。”
喻虞:“去振兴商场一楼那家运动用品店买,这边好像只有那家店有得卖。买两个,你也要一个。”
薄权想了想,嗯了一声,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后来,薄权出门了。
喻虞在床上躺了小半个小时,才觉得恢复了点元气。刚刚薄权给他擦过,但他那点龟毛洁癖的毛病又冒出来了,起来后就先去洗个澡。
热气氤氲了洗手间门的镜面,让喻虞看不起自己的后背,但正面可以看得到,那些从胸口一路蔓延到脚踝的痕迹,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喻虞嘟囔,“跟被狗咬了似的。”
慢吞吞洗完澡出来后,喻虞发现薄权居然回来了。
喻虞瞅了瞅,觉得有点不对,“怎么只买了一个?”
薄权淡定,“这个是双人款的。”
喻虞:“......”
薄权问他,“你请了多久的假?”
喻虞如实说了一个学期,又说如果家里的事能提前解决,他肯定会提前回A市。
“你课程紧张,要不......”
这话还没说完,喻虞就在薄权愈渐阴沉的目光中拐了个弯儿,“要不让同学给你录上课视频。”
“这个旅店环境不好,明天我们换个地方住。”薄权说。
喻虞点头,如果不是生病,这个旅店又比较靠近医院,他早就想换地方了。
但喻虞没想到,第二天他们确实换了落脚点,主要原因却不是因为环境,而且——
那些人可能顺着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