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确定,但是——”元策不紧不慢地兜着圈子,试探着看了看姜稚衣,“在你看来,她觉得我应该知道此事?”
“是呀,不然她怎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像被你欺负了似的,我们姑娘家的感觉绝不会错!”
元策抱臂看向窗外,皱起眉来。
倘若真像姜稚衣所说,兄长本应该知道裴雪青如此私密之事,那兄长与这裴雪青是什么关系?
既然已与姜稚衣私定终身,又为何同裴雪青有如此私交?
“我在问你话,你还想上心事了?”姜稚衣气得涨红了脸,轻砸了下他的肩,“你给我老实交代,当年除了与我,你可是还和别的姑娘有什么私情,到处沾花惹草?”
“没有。”元策回过眼来。
“那你发誓给我听!”
元策默了默,竖起三指:“我沈——”
“嗯?”
算了,他现在对兄长的为人已经不太有信心了。
元策:“我元策指天发誓——”
“怎么还省个姓呢!”姜稚衣板起脸,“你是不是故意把誓发到叫‘元策’的人身上去?”
“……”
“姓氏代表家族,不宜随意拿来起誓,舍姓取名也是一样。”
“好吧,元策就元策,那你发吧。”
元策再次竖起三指:“我元策指天发誓,此生从未到处沾花惹草,从未与别的女子有过任何私情。”
“与除了姜稚衣以外的女子。”姜稚衣提醒。
元策:“从未与除了姜稚衣以外的女子有过任何私情。”
“顺带多说两句,”姜稚衣快快思索一番,“说你日后也只心悦我一人,此生我若不离,你必不弃。”
“……”
元策搁下手,不可思议地一笑:“发誓还有顺带的?”
“怎么没有,”姜稚衣一指车顶外的天,“那老天多忙啊,哪儿有空一次又一次在这儿听你发誓,发都发了,一次发完岂不省事?”
“……”
老天是省事了,他是摊上事了。
“怎么,如今你我二人的关系都已是满城皆知了,难道你还打算抛弃我不成?”
元策想了想,懒懒靠着车壁,再次竖起三指:“我沈元策指天发誓,此生只心悦姜稚衣一人,她若不离——”
“等等,”姜稚衣笑盈盈听到一半打住他,疑惑道,“怎么这回又加上姓了?”
元策斜眼睨他:“那你想要沈元策,还是元策?”
姜稚衣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说起誓不宜牵连家族吗?就只要元策好了呀。”
“哦,是吗。”元策别过头去。
姜稚衣倾身向前,盯住他可疑的唇角:“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那这誓还发不发了?你要不发,我现在就离,你也弃了算了!”姜稚衣瘪瘪嘴。
元策沉出一口气,第四次竖起三指,直起身看向姜稚衣:“我元策指天发誓,此生只心悦姜稚衣一人,她若不离,我必不弃,若违此誓——”
姜稚衣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好了,”姜稚衣满意一笑,“看到你的诚意就行了,才不舍得让你天打五雷轰呢!”
元策垂眼拿开她的手,握在掌心:“不生气了?”
“嗯,相信你和裴姑娘没什么了。”
元策点点头,偏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
她是信了,他倒有些不信了。
这个裴雪青的确古怪,兄长若真是沾了花又惹了草,总不能花与草都要……
元策摩挲着掌心那只手,眯着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