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携新人离去,留下威后坐镇,他今日难得未穿乌衣,而是换了身素雅的袍子,懒懒地靠着鎏金椅背。
若是大臣们再仔细些,就会注意到此刻的威后正斜倚着身子,同他身侧的一位冷面女卫说着话。
“傅闻钦,我腰疼。”他眼中含着几丝疲态,又有几分嗔意。
话音刚落,威后面前便拉上一幕帷帐,将四面围堵得密不透风,群臣便以为是威后疲累,想要休息。
可帐内,傅闻钦用手轻轻给男人按摩腰骨,低声:“力度如何?”
“正好。”赵韫便躺进她怀里,望着头顶的红纱,感怀道,“哀家这一辈子,还没穿过嫁衣呢,沈玉是好福气的人。”
傅闻钦默默听着,安静无声。
此刻的福宁殿左右宫人各四,掌上托着一应用具,恭候陛下与君后到来。
舒皖携着沈玉缓缓走入内殿,往后扫了眼立守的宫人,道:“东西放下,都出去罢。”
桌上放着碗汤圆,里面只躺着三枚。
“饿不饿呀?”舒皖摸了摸沈玉的肚子,“把汤圆吃了好不好?”
沈玉自然是有些饿了,他道:“陛下,那汤圆...应该是生的。”
“没有的事,朕让他们做好了拿过来的,就怕你饿着。”舒皖拿了汤圆过去,拿勺子盛起一颗,喂到沈玉唇边。
沈玉目光潋滟:“微臣可以自己来。”
“还叫陛下吗?”舒皖却道,不由分说将那枚汤圆强迫沈玉含了。
她总喜欢在这些小事上欺负欺负她的先生,男人总是不会反抗的,他乖极了。
“吹凉啦!不烫的。”舒皖见沈玉噙着汤圆不敢咬的样子,不由失笑,亲了亲他的脸。
沈玉这才吃下汤圆,果然甜软适口,只是眸子水润润的,一副隐忍模样。
舒皖以为是自己欺负人欺负得狠了,正要温言哄一哄,却闻沈玉忽然低声道:“妻主。”
她愣住了。
搁下手中的碗,吻在沈玉朱色的唇瓣上,他今日这样好看,清绝的皮相上透着一股艳色,有些勾人。
“玉儿穿红色衣服真好看。”她将脑袋靠在沈玉肩头,又望向桌上的合卺酒。
“饮一杯罢。”舒皖自银壶中斟出清纯酒液,满两杯,分一杯给沈玉。
沈玉伸手接过,二人双臂交缠,抬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