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周遭一片寂静。
那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忐忑又紧张的等着。
可许久都没有听见沈忱的声音。
直至视线里出现一双墨靴,头顶那声音又冷又淡。
“为我着想?看来他没为你们着想过。”
“易鸿派你们来时可有想过,他此举定然会惹怒我?他远在金陵城中,我动不了他,你们呢?他是打算用这附近四十精兵的性命为诚意,来叫我息怒,好叫我能冷静的回去帮他?”
“如此手笔,真是大方。”
跪着的人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道:“沈大将军喜怒!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无意惹您不快!若……若您不想回去……小人定……定拼了性命也会安全护送您夫人和我家少爷回汝阳海县!”
“只是……”他心中叫苦不迭,颤声补了句:“路上的叛军,真的……真的挺多的……”
下一刻,沈忱手中的剑落在他脖颈间。
他浑身一僵。
沈忱冷冷看着他,用剑尖逼他抬头。
良久,他面无表情的问:“易鸿现在在哪里?”
那人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答道:“金陵城外东边五里处的凉亭里。我家主子说,只等您到后半夜。”
沈忱难掩讽意的扯了扯嘴角,寒声道:“记得你说的,带着你们的人,保护好我娘子。若我得知她受伤受惊,哪怕是少了根头发丝,这附近你们埋伏的四十余人,一个也别想活。”
那人愕然睁眼。
沈忱收剑,反手一掷,将剑丢回了那些黑衣人身边。
然后,沈忱便绕过了跪在地上的人,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
而那人目送着沈忱消失在视线里,瘫坐在地上喘气,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躲过一死了。
在这种得罪沈忱的境地下,他还能活着,这他说出去能得意一辈子了!
……
沈忱离开后,没有管周围仍暗中跟着他的人,只在附近找了条河流,洗干净手上和脸上沾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