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吻上来时,陶萄不可置信地惊住了。
因为这些时日以来,靳廷宴都是温柔知礼的,他也从未逼迫她做过任何事情。
但在今夜的这个吻,让她看见了他的另一面。
陶萄下意识地狠狠推开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她现在很难思考自己的思绪,不知是生气愤怒还是另一种感受。
但毋庸置疑,她现在脑子很乱,所以她口不择言地说道:
“靳廷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们别见面了!”。
“对不起”。
夜色中,陶萄听见了男人低哑的歉语。
她抿唇看他,见到了他眉眼间的落寞和悲伤。
明明是他强吻了她,可最后却是陶萄落荒而逃似地跑进兰云园的大门。
进去后,她扭头朝着园区外看去。
靳廷宴的身影已似彻底融入晚夜,只有一双深沉的眸子中,是她难以形容的情绪。
她只是看一眼,心底似乎在跟着难过。
当晚陶萄躺在床上,她久违的失眠了。
当昏昏沉沉地睡去时,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白茫茫地雪,下得寂静又无声的雪。
当在睁开眼时,陶萄竟已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
靳廷宴像是彻底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可是又不知为何,偶尔当她走在路上时,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陶萄想要去联系他,可那夜她口不择言的话语,竟让她失去了勇气。
日子一点一点地流走,某天滑板馆认识的朋友们,相约着去广场玩悬浮板。
陶萄跟着他们去了好几个广场,但始终兴致缺缺。
直到最后,一行人来到了朝星广场。
风格梦幻的朝星广场似乎不太适合玩悬浮板,不过这里的小朋友多。举办活动的带头人就想着会不会遇见几个玩悬浮板有天赋的小孩子,所以就定在了这里。
当陶萄走进这处广场后,她心底的兴趣似乎被引了起来。
她和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后,就转身在这偌大的广场里闲逛了起来。
陶萄来到了餐饮区,她看见了一家亲子餐厅里有好多顾客,欢声笑语的很热闹。
她站在玻璃外看了一眼后,就想转身离去时,却没想到从餐厅内走出了一位穿的花里胡哨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的男人。
他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问:“陶萄,你怎么来了啊?”。
陶萄目露茫然地看向他,刚想开口询问时。
秦枫猛地拍下脑袋,才记起靳廷宴和他说过,陶萄失忆了,别去打扰她。
想到这儿后,秦枫笑着也不多说什么了,他挥了挥手,只开口道:“你继续玩,我先进去了哈”。
朝星广场是他家的场子,安全性是绝对的高,陶萄在这儿秦枫也放心。
不过他却没见到靳廷宴陪在她身边,这让秦枫也是感到了微微诧异。
所以他连忙给靳廷宴发了条信息过去:“靳哥,在朝星广场我见到陶萄了”。
半晌后,对方给了回复:“我知道”。
靳廷宴坐在车上,看着陶萄和一行人走进了广场。
这段时日,他时常会在兰云园楼下待上一会儿。
有时,见到她出门后,会跟着确定她不会遇到危险后,他才会离开。
她不想见他,他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去爱她。
陶萄和调色盘一样的年轻男人分开后,她继续在广场内逛了起来,她见到了有不少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说的是“许愿池”。
她跟了过去,就见到了朝星广场的这处许愿池。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暖黄色的星源灯光落满整座广场,白色的喷泉许愿池有哗哗的水流自上而下的流动。
周围有不少人都在围绕着这处地方,欢笑着说要进行许愿。
周遭有人抛动硬币。
哗啦啦地一声,硬币坠入水中,池面漾起阵阵涟漪。
陶萄的手中攥着一枚硬币,她突感地想,她应该也去许一个愿望。
可是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陶萄有刹那间的茫然,直到她把硬币的抛入水中,激起一声脆响。
在这个瞬间,她似是听见了一道轻快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说:“我的愿望是希望靳先生天天开心快乐!”。
站在许愿池前,陶萄眼眶无声地红了。
她怎么可以忘记他,她不应该忘记他。
陶萄红着眼眶转身,跌跌撞撞的挤出人群,她嘴里呢喃着“靳廷宴”的名字,她现在就要去见他。
直到当她抬眸,就看见靳廷宴站在街角的不远处,灯光落满他的肩头。
就算她忘记了他,可他依旧一直都在。
陶萄哭着看向他,冲他喊:“靳廷宴!”。
深爱的姑娘落泪时,好让他心碎。
在她看过来时,他就已大步地急切朝她跑去。
靳廷宴伸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微凉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湿润泪痕。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哄着说,乖啊,不哭不哭。
陶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带着哭腔说,“靳廷宴,我好想你”。
靳廷宴紧紧地抱着她,如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在怀里的姑娘还要哭泣时,他手指颤抖地捧起她的脸颊,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