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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酒会(1 / 2)

#新晋小花赵茯苓#

#赵茯苓春九塘私会#

#赵茯苓恋情#

热搜娱乐板块被同一个名字霸榜前三,词条后浏览量还在飞速增长。

赵茯苓两个月前凭借一部上星古偶剧大火,跻身娱乐圈四小花旦,粉丝数和话题度飙升。但毕竟才刚红不久,热度远远没到爆掉词条的程度。

大部分吃瓜群众还是冲着被她带上热搜的另一位来的。

岑稚握着鼠标点进词条二。

占掉热门位的是圈内很出名的狗仔社,半小时前放出一张照片。

被拍地点是汀宜南湾路独此一家的私人高档餐厅春九塘,赵茯苓一袭法式抹胸桔梗裙从车上下来。

副驾驶门全敞,坐在车里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他懒散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修瘦骨感。指节干净,仿若玉雕,泛着冷白色的光。

只一只手,就将氛围拉到满点。让人忍不住想象那张同样绝色的脸。

不得不说,照片拍的很有分寸。

除开赵茯苓本人高清无.码到辨无可辨锤入地心,男人的脸和侧车牌明显经过后期处理,糊的像座机。

和前者完全不是同个像素。

即使这样,也不影响评论区准确猜出绯闻男主。照片里那台配置顶级的帕加尼漆色嚣张如火焰,放眼整个汀宜也没几个人敢开进市区。

更别提用副驾载当红小花。

可程凇这人没有什么不敢的。

岑稚忽略评论区,点开原图,鼠标滚动,放大到模糊,定格在男人腕间那块表上,翻来覆去地看。

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熄灭。

“小岑……”

对面工位的洪怡从电脑后探出头,想说什么,对上岑稚的脸,一愣,关心地问,“你不舒服吗?”

岑稚退出微博,调动略微僵硬的面部肌肉,绽放出一个笑:“没有,我在找明天采访要用的资料。”

洪怡提醒:“上午的会议记录你整理好记得发副编邮箱。”

她往四周看一圈,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交晚了老顾又挑你刺。”

洪怡说的老顾是顾兆兴,《一周时新》杂志国内时事A组的主编。四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有点秃顶趋势,最擅长的除开抢下一手新闻,就是趋炎附势,职场潜规则被他摸得明明白白。

组里但凡漂亮点的女同事多少都被他恶心过,但他后台硬,又跟领导关系近,惹不起,大家都忍气吞声。

上星期组会结束,加班到半夜,顾兆兴点名几个女同事说要请大家去附近酒吧,酒水花销他买单。

“看你们加班辛苦,放松放松。”顾兆兴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话也说得冠冕堂皇,还在往上搭高架,“都来啊,谁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简直要把心怀不轨写在脸上。

在场的人私下里交流眼神,有的嫌恶有的无奈,谁也不敢先开口。

枪打出头鸟。

“那就这么说好了。”顾兆兴眼睛笑成一道线,转身要走。

离他最近的工位冷不丁传出道清软干净的声音:“不用了,主编。”

顾兆兴脚步一顿,回头。众人目光跟着他齐刷刷地转向声源处。

小姑娘从资料里抬起头,一张皙白瘦圆的巴掌脸,荔枝眼润黑剔透,衬得人甜净乖巧。说话语速却不紧不慢,甚至透出几分不容置喙的平静。

“不用破费,主编。”像是怕顾兆兴听不清,岑稚又重复一遍,同时按亮手机屏幕朝向他,“已经十一点了,明早还要来公司。如果主编真想体恤员工,建议直接包车送我们回家。”

话音一落。

全场鸦雀无声。

坐在岑稚对面的洪怡惊掉下巴,默默在桌下给她竖个大拇指。

这还是她进A组两年以来,第一次有实习生敢跟顾兆兴当面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勇。

虽然大家心里很爽,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顾兆兴何曾这样被人打过脸,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大无畏的岑勇士次日就被针对了。

顾兆兴本想从工作入手,但岑稚次次任务完成度极高,撰稿漂亮,出稿更迅速,每天准时准点打卡上下班,不划水不摸鱼,还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简直能被评选个年度最佳实习社畜奖,挑不出丁点儿毛病。

像一枚刀枪不入的软钉子。

顾兆兴这人吃不得任何亏,干脆从鸡毛蒜皮上找茬。昨天开会岑稚罕见地晚来一分钟,被他逮到机会批评得狗血喷头,一路上升到工作态度。

洪怡本来担心实习生脸皮薄,会被骂哭,余光往会议桌角落瞟一眼。

实习生坐姿端正,手也规规矩矩摆在桌上,跟课堂听讲似的,仰头注视着领导唾沫星子乱飞的脸。

认错的表情无比诚恳。左眼写着“我错了”,右眼写着“你都对”。

以假乱真敷衍大师。

洪怡当时就觉得,这小姑娘可真他妈有意思。

岑稚显然也回忆起昨天挨骂的场景,点点头,将会议记录再检查一遍。

她时间观念很强,二十二年来没怎么迟到过。昨天临时接到电话耽误一分钟,不巧被顾兆兴逮个正着。

非必要情况下,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从她身上挑出差错。

这是程家从小对她的要求。

发完记录,还剩半个小时下班。岑稚难得开始摸鱼,又点进微博。

热搜词条挂在榜上没下来,评论区纷纷猜测没辟谣就是锤实了。

更何况有图有真相。

照片上那块表岑稚再熟悉不过,去年程凇生日,她攒钱送的。

欧米茄海马,和他表柜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完全没法比较,但也花光岑稚一小半兼职积蓄。

他很少戴,这次被她碰上。

岑稚宁愿他扔角落积灰。

对着电脑安静几秒,岑稚从充电格里拿出手机,点进微信。

被置顶的人待在她信息最上方。

日期显示最近聊天是四天前。

她不开口。

他很少主动联系她。

反正最先忍不住的都是她。

岑稚轻吸一口气,平静地准备返回,好友方子奈发来消息。

奈奈:岑哥岑哥!

奈奈:我在黎安酒庄,你晚上要来玩儿吗?

岑稚计划着加个班把下午那篇新闻稿写了,正要拒绝。

对面又弹来一张照片。

墨尔本风的品酒会现场,铺着流苏绒布的方形长桌上,玻璃杯搭成小塔,杯中各色酒液晶莹剔透。

岑稚在错落人影里一眼捕捉到照片角落,那里有两条搭起的腿。坐姿闲散,澄黑西裤往上收起一截,露出穿着黑袜子的脚踝,细瘦修长。

屏幕上的指尖停顿两秒,岑稚将原来的话删掉,重新打字。

茨恩岑:嗯。

岑稚下班简单收拾了一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连全妆都没化。

酒庄在青城半山,出入要扫车牌,安保很严。出租车到山脚被拦住,要出示酒会邀请函,岑稚从车上下来,给方子奈发微信。

这片净是些富二代销金寻乐的场所,东侧山道还有个赛车俱乐部。跑车轰鸣声阵阵传来,响彻半边天。

七月中旬的汀宜暑意正浓,前些天才下过场雨,青城山脚空气格外清新,车扬起的热浪里都带着樟树叶香。天边火云如烧,卷起一趟绯红。

岑稚拎着包耐心地等在路边,不多久眺见一辆火红小跑,从山道风似的冲下来,稳稳停在她跟前。

方子奈左手搭上车窗,瘦白腕上叮铃叮咚地挂着串细银链,棕色方框墨镜推到头顶,冲她吹个打旋的口哨。

“岑哥,上车。”

岑稚惊讶:“又换车了?”

“对啊。”方子奈笑嘻嘻地帮她开副驾车门,“我哥送的,帅吧?”

岑稚坐上车,忍不住感叹:“你们有钱人集车怎么跟集邮似的。”

“谁都有点爱好嘛。”方子奈发动车子,“我哥喜欢收唱片,程凇哥喜欢藏表,你就没个想要收集的东西?”

经济实力与这群人犁着鸿沟的岑稚沉默片刻,反问:“收集表情包算吗?”

方子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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