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哪儿瞅?我说你怎么急哄哄的催我洗澡,看来是另有目的。”他装模作样地拢着腿,上半身却往后仰,生怕别人看不到,骚里骚气的。
蜜娘含笑掐他一把,扔了搓澡巾盖在水面,熬夜把脑子熬坏了?他鲜少在清醒的时候满嘴胡言,只有捂在被窝里头脑发热,浑身发汗的时候嘴不受脑子控制。
“饭快好了,你赶紧洗了起来,小心待会被人堵在浴桶里。”蜜娘还留意着炕上睡着的孩子,没陪他闹腾,搅了锅里的粥盖上锅盖,“你看着火,我去看看孩子。”也到了两个娃醒的时候了。
还行,其其格和吉雅醒了自己躲在被窝里玩,估计是听到隔壁有爹娘的说话声也就没吵闹,但蜜娘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一看,尿布是湿的。
“我说你俩今早咋这么乖呢,干错事了也心虚是不是?”她照着两娃的屁股蛋各拍了一下,扒了尿湿的裤子,垫的毛毡也湿答答的,盖的小被子也湿了一块儿,还好大棉被没沾上尿。
“躺好别乱滚,娘去打水给你们洗屁屁。”推开灶房的门,巴虎也穿好了衣裳,她怕孩子滚下炕,门都没关又往回走,“打盆水到卧房来。
其其格和吉雅昨晚就没见到亲爹,巴虎端水开门进去,两个娃看到他立马咧嘴笑,光着屁股坐着伸手要抱,嘴里也叽叽哇哇的。
“就一个赖皮爹,看你俩稀罕的。”蜜娘撇嘴。
巴虎嘴角都要飞到房顶上去,把盆放桌子上抱起两个光屁股娃娃,“也就你嫌弃,我儿我女才不嫌弃我。”
“洗啊,他俩身上都是尿骚味,你刚换了干净衣裳。”
“我不嫌弃我娃味儿大。”
浪劲又上来了。
蜜娘也不陪他们爷仨亲热,她锅里还有粥要看,就着巴虎洗澡的热水把他的脏衣裳给泡里面,吃了饭再洗。
饭后巴虎去睡觉,艾吉玛在厢房哄其其格和吉雅,蜜娘洗了碗后洗衣裳,衣裳挂在檐下沥水后,她换了靴子去了羊圈。
她带着大黄在羊圈里绕了一圈,问看守的男仆:“这几只羊怎么卧着不动?放的草也没吃。”
“东家昨晚应该喂了碎包谷的,我们早上来的时候有几只羊就只饮水,草嚼了几口就卧着不动了。”
“哦,是吃饱了。”蜜娘知道是巴虎喂了的也就没管了,问了下又生了多少羊羔,看没啥问题才回去。
她对这些男仆不是很放心,晌午之前又来转了两趟,发现那几只羊还是不吃不喝,卧着不动,这不正常,她走近一看,羊嘴巴下面滴了一圈的口水,嘴巴一圈也湿乎乎的。
“巴虎,醒醒,有几只羊出事了。”
“啥?”巴虎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掀了被子接过蜜娘递的衣裳,听蜜娘说是他喂过碎包谷的几只羊一上午都没动了,嘴里还流口水。
“不对啊,昨晚吃碎包谷的羊不少,生了崽的母羊我都给舀了半瓢包谷,其他羊呢?”
“其他羊正常。”蜜娘跟在他身后往羊圈走,“你自己过去看。”她对牛羊的情况不太懂。
有六只羊嘴里流口水,有人围着看它们也不动,巴虎大迈步走过去,其他人自觉给他让开地方,七嘴八舌地说他们没乱喂东西,“就喝了不少水,草都没嚼几口,水还是温热的,总不能是凉了胃。”
巴虎掰开羊嘴看了看,又问了它们是不是一直卧这里没动,他翻开周围的草,没找到羊屎,说是喝了不少水,也不见有尿滩。
“给我搭把手抬一只出去。”他指了个人,羊抬到大门外面的雪地里,他让蜜娘把狗都唤进去,一刀把羊捅死剖开羊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