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隐秘不少,但绝大多数时候所产生的动静,绝大部分势力都是选择按兵不动的,就像某些山脉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副明显有异宝出世的模样,他们也不会选择干涉,默契的只有那一块区域的人才会去争夺。
但他们看似维持着一个区域的稳定,很少参与到那种争夺中去,可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是有杆秤的,什么动静值得自己出手,什么动静不值得,其实都很清楚。
毕竟,不动手,只是因为诱惑不够大,而当诱惑太大时,自然没有人还能拒绝出手。
所谓公平的维护者,本质上来说,只是很多东西他们都看不上罢了,一旦有了想出手的冲动,那在他们那个层次之下的人,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这时,许多流光已经停下来到了这里,说是流光,或许也不恰当,只是以普通人的认知去看,他们唯一能捕捉到的也仅仅只是那点光芒罢了。
首先落下的,是几大王朝的人,他们离南方不算远,来得自然也不算慢,其后,便是狄人的国师,犬戎的萨满,夷人的星辰接引者。
如今的王朝势力,大多背后都有祖巫的身影在,继承着先辈的遗泽,但哪怕是那个人人奋起的年代,也照样还是有一群人,对这些懵懵懂懂,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王朝或是已经建立,将那些人当野人看,或是吸纳的人口早已足够,并不需要接引人成为自己的国人。
种种原因之下,就导致了‘野人’的滋生,他们其中有在争权夺利中战败,堕入深山意图东山再起的人,也有从始至终就生活在其中,排斥王朝统治的人。
但在这其中,真正成气候的其实很少,毕竟两者掌握的知识不是一个量级的,然而他们就像是鬓狗,一闻到腥味,就会迫不及待的出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提升自己的机会,渐渐的,也便有一些成了气候。
再之后,来得就杂了,大荒何其大,水中水族,海中海族,还有许多住在山上、地里的各种妖族,它们其中很多都各自为战,因此零零散散自认能分一杯羹来得人自然也多。
女蛇的视线落在了光影上,确切的说,在祂眼里,那并不是什么光,而是一道道十分明显的恢弘身影,很多势力的守护者,在功成之后,似乎都喜欢把自己变得不可视、不可知,仿佛别人看到自己,都是一种对自己的亵渎。
在场中几位存在的注意力,也不由落在了对方身上,因为对方的反应,才能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祂面向妖庭所在的方向,
“妖庭想质疑我女阴是否依旧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祂看向夏国的伟大存在:
“夏国想质疑我女阴是否依旧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曲直国想质疑我女阴是否依旧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穰国想质疑我女阴是否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海族想质疑我女阴是否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此时此刻,没被提到的势力,内心无疑是尴尬的,虽然,对方说话有点过分嚣张,可连提都没被提到的势力,那岂不是说,对方根本没放在眼里过?
但在这个层次的人,谁不是人精,既然没有提到自己,那祂们也便乐得看戏,不跳出来凭白为人做嫁衣。
祂们看向被提到名字的几个势力,期待着祂们的反应。
妖庭何止是想质疑,祂们甚至想直接否认,但在那道光影浮现时,祂们心跳甚至都不由漏掉了半拍,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还会再次出现。
妖庭义正言辞:“妖庭认可女阴拥有女丑之山的资格。”
“夏朝赞同女阴继续执掌女丑之山。”
“海族感谢女阴对周围水脉的贡献。”
“曲直国尊重祖巫的选择。”
“穰国没有任何意见。”
祂们近乎默契地开口,彼此对视一眼,清晰地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自己的鄙夷,但祂们并没有理会。
掺一脚的前提毫无疑问得是前者没有任何威胁,祂们的到来,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地的势力便不可能再有参与其中的资格,而是祂们彼此间的争斗对决。
然而,先不说这个世所罕见,因为特殊方法远比同层次要强的存在,单说那道光影,就足以让人迟疑了。
虽然那仅仅是道光影,虽然祂看上去毫无力量,可在曾经,祂被称为祖巫最后的荣光,甚至当初,也是祂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拥有了那片从未被染指过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