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驰越啊。
“郁总,幸会。”
纪与辞觉得心底的空洞更大了。
“抱歉,我们要先进去了,纪总请自便。”
郁驰越似乎没有要逗留的意思,说完,就揽着月初霖重新往会场的方向去了。
留下纪与辞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那一双相携而去的背影,失落不已。
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啊。
如今他已经泯灭在枯燥琐碎的生活里,再也不能挣脱了,她却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明明那时候的她是个格外世俗又现实的女孩,可到头来,真正被世俗击败的人,是他。
他想,如果他当时更果断一点,更坚定一点,现在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没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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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会场的路上,郁驰越一句话也没说。
月初霖转头观察他的脸色,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生气了。
可看了半天,又好像除了有点沉默以外,并没有太多不高兴的意思。
等在座位上坐下,下半场又开始了,她也不好多问,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半场活动结束。
拍卖会后还有小范围的酒会,郁驰越没参加,带着她直接离开了。
等司机开车过来的间隙,月初霖再次看到不远处的纪与辞。
这一次,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长的卷发,清秀温柔的五官,无名指上好似也有什么东西在闪,应当就是他那位新婚不久的妻子。
两个人走在一起,不算太亲近,倒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
月初霖也没多看,不过片刻,就移开了视线。
谁知,才一转头,就发现郁驰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辨喜怒。
她表情一顿,然后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慢慢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纪与辞告诉我他结婚了。”
说着,她示意他看过去:“那位应该就是他太太吧,看起来挺般配的。”
郁驰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知道到底看清了没,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没你漂亮”。
月初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也浮现出掩不住的笑意。
“当然了。怎么,郁驰越,难道你觉得世界上还有比我漂亮的女人?”
会场外人不少,司机还没来,大约被堵在停车场附近了。
郁驰越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直到她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才回答道:“没有了,你最漂亮。”
月初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可他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哭笑不得。
“我也比他好看。”
“是是是,你不光比他帅,还比他年轻,比他能干。”月初霖挽住他的胳膊忍俊不禁,要不是身边还有太多双眼睛,恨不得直接将脸埋在他胸口放声大笑,“哦对了,你还比他有钱,学历比他高,知名度也比他高,嗯,样样都比他好。”
郁驰越冷着脸不说话,似乎不太满意她开玩笑的态度,可眼角分明又有止不住的笑意。
“你知道就好。”
好不容易等她不笑了,他才又淡淡开口。
月初霖这回忍住了没笑,跟着他一起上了车,才终于趴在他怀里笑出声来。
司机已经体贴地将挡板升了上去,后车厢就他们两个人,总算没了拘束感。
郁驰越一手贴在她裸露在裙子外面的肩膀,顺着胳膊轻轻摩挲两下。
“郁驰越。”
等笑够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已经红了,整个上半身软软地趴在他怀里,轻声喊他。
“刚刚我在想,和你在一起,也挺幸运。要是没遇见你,我一定还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日子。又或者,已经像我妈一样,得了抑郁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扛不过去了。”
郁驰越没说话,只是搂着她的手臂悄悄收紧了些,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温柔地亲吻。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
“我以前不愿意和哪个人长久地在一起,顶多几个月,一年,就厌倦了,迫不及待要甩掉。其实是因为我不相信男人。我不信世界上真的有人会爱我。也因为我不想像很多人那样——比如纪与辞,和一个没太多感情基础的人结婚,然后勉强自己就这么过下去。”
郁驰越低低地“嗯”一声,轻轻拨开她背后散下来的长发,用手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霖霖,你爱我吗?”
月初霖抱住他的脖颈,稍稍后退些,看着他点头:“当然。”
他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露出愉快的笑容。
“我也爱你啊。所以,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
爱情是什么呢?
有时候,他觉得,爱情应该是盐,能让寡淡如水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有了它,生活就都有了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小玉:很久很久以前,我是反面典型,现在终于咸鱼翻身了,姓纪的才是反面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