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有多好用?”徐砾挤眉弄眼问道。
“你不懂,不光这剪子大的好用,”阿汤平常都跟些叔叔阿姨姐姐妹妹聊天,跟着徐砾就拦不住嘴,见他意有所指,立即兴奋起来,又开始吹嘘了,“这男人也一样,只可惜不像剪子想买大的就买大的,得打着灯笼找都不一定找得到,知道你还是个小嫩崽,多学着点,跟人之前记得验验货。”
他还不知道徐砾昨晚已经咒骂过所有吹嘘这些虚假信息的男同性恋。
剪落的头发掉下来,徐砾闭上眼,笑嘻嘻冷哼一声:“鬼不会信,阿汤哥,你就吹吧。”
“你去试一次就知道了,懒得跟你多说,小屁孩!头转过来!”
徐砾才坐这一会儿屁股就麻了,他转过头,腹诽已经试过了。
“大有什么用,一点也不好用。”徐砾嘀咕着,甚至已然有些后悔。
可他剪完了头发。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眉毛彻底露出来,眼睛也露出来,根本无处遁形,徐砾尝试笑了一下,觉得很突兀,但这样一看,他好像多一点像妈妈了。徐砾骤然接受了自己这幅新的模样。
虽然徐砾很有自知之明,算着施泽此时应该醒了,可能正在一边恶心一边怒骂。等星期一施泽见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杀了他。徐砾万幸自己没有留下,如果早上醒来就看见他,施泽肯定会比现在还要暴跳如雷。
但徐砾看着镜子,在想下一次,施泽不会再粗鲁地撩开他的头发了吧。
第23章
星期六剪完头发逛完菜场回去后就发了小半天加一晚上低烧的徐砾,虽然到回学校上课那天已经好了,但中午放学后被施泽揪住外套衣领狠狠一推时,他还是双脚虚浮发软差点摔倒。
和施泽的星期一见注定就是如此,徐砾反应得很快,承受着那些怒火。
其他人不知道施泽为什么突然对他大动干戈,但他和施泽都很清楚,眼神哪怕对视一下仿佛都能回到当晚,想起徐砾被抹开揪着头发时颈项仰起的样子,听见密闭房间里交叠的响声,被滴落在皮肤的汗水灼伤。
施泽该死地发现徐砾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个样,眼睛清清白白露了出来,炯炯发亮犹如暗夜里也在燃烧着的火种。
他像被烫到了一般瞬间松手推开了徐砾。
徐砾缓缓站稳,对自己乘人之危勾引施泽上床的行径表示默认。
他和施泽说对不起,被施泽一口骂了回来。
不过施泽跑来这样气势汹汹,也没和他想象的那样过来杀了他,称得上只是稍稍动了动手,一如既往地放狠话,像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徐砾了。
徐砾不喜欢长篇大论给人解释,一句两句也不喜欢。除非有嘲讽和反击的必要,他才会勉为其难像要给别人一个理由一样,说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被人当成神经病,还要告诉他们自己为什么发疯,徐砾觉得他们才是热衷侮辱人的神经病。
好在施泽没有要他的解释。
但他回想起施泽劈头盖脸那句“你他妈也知道我找你啊”,被骂了也莫名感觉很好,施泽是要来找他的,似乎更生气于徐砾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旅馆。
徐砾自我臆想着痴笑了声。
其实他很愿意跟施泽解释解释那晚为什么没有留夜,如果施泽想听的话。
和祁念在小店里吃完炒码盖饭外加科普了一些睡觉知识,走在校园大道里,徐砾扭头看了眼刚刚走过去的那俩叽里咕噜的胖子。
黄臻的处理结果好像已经出来了,是退学还是转学一片众说纷纭,甚至可能也只有警告处分而已。
徐砾歪斜着脑袋偷偷摸摸跟过去两步正听着,教学楼门口站着的老师见了他,招手一喊,徐砾回过神来,转身也招招手笑着看向老师。
“别站着了徐砾,我又不是不认识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教务处的高老师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