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徐砾跟小虎早早换了班,想到这些天都是小虎一个人在守店,走前特地去隔壁烤鸭铺买了只烤鸭回来犒劳他,终于被小虎看出些不对劲来。
小虎捏着手里油光发亮香喷喷的烤鸭腿三两下咬着,乐呵呵地直问他是不是有情况,徐砾装傻充愣似的,嘀咕有什么情况,然后弯腰捻了一块塞嘴里,擦擦手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啊,慢慢吃,给我吃干净点!平常我自己都舍不得买呢。”
“谢谢小徐哥,你再吃几块,一起吃。”小虎笑道。
“你吃吧,”徐砾踢开驿站门口树下的那两块砖头,扬扬手说,“我晚上有人请客,傍上大款了!”
“大款?哪个大款?”小虎一听来了精神,探头喊道,“是不是陈老板?”
“陈老板的车是真帅啊……”他止不住感叹着,心想这一年来小徐哥终于开窍了,陈老板这人彬彬有礼儒雅绅士还有钱,左看右看都是不错的。
而徐砾早已经跑远得人都没影了。
徐砾掐着时间回了一趟出租屋。
原本以为等施泽的伤病假结束,最多两三个月,施泽离开了云城,他跟施泽有多少前缘没断,到时候最多也是电话联系,久而久之也就淡了,最终桥归桥路归路,不失为一种好的结果和关系的延续。可现在施泽说他不走了。
虽然徐砾感觉自己被耍了,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办才好,但回来第一件事还是急着给自己翻新一番。
他对约会向来紧张又重视,属于老毛病,没法治。
徐砾蹲在鼓鼓囊囊的行李箱旁翻了好一阵,边脱身上专门为了去上班干活才会穿的粗布棉衣,边拿着衣服到厕所里赶忙冲了个热水澡。
出来擦了擦头发,他把穿着的那件衬衫衣摆一点点扎进裤腰里,换上去年新买的深蓝色毛衣和黑色休闲裤,再套上了一件夹克外套。徐砾看着镜子里的人,终于觉得还不错了,趿着拖鞋去拿了当初在某个出租屋楼道里捡的电吹风出来,把随意飞扬的头发吹顺滑整齐。可乍一看像个傻傻的锅盖头,他哎呀叹气,又把手沾湿了水往头上乱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