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苦笑一声,伸手轻扯着它的脸颊道:“我发现了,你不该叫‘小然后’,你该叫‘小绿茶’,闯祸没够,事后还装可怜,和谁学的?嗯?”
说完,小柴还没反应,时寻自己倒是先因为想起昨晚的那场“祸事”红了脸。
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托着小柴推出了房间。
房门关合,门外传来小柴跑开的声响。
时寻安心地走到床前,下蹲观察。
好在小奶柴的破坏力不强,床单边缘没有损坏,只是沾了口水,换一套被单就能补救。
他环视一周,思绪却在视线流转中出了神。
那晚他悄悄进来时,这屋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柏沉故身上,没有仔细看过周围的环境。
说来也奇怪,明明整幢屋子是同一种装修风格,柏沉故的屋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感,寡淡得像少有人住。
看到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略显凌乱的床铺上。
这是柏沉故的床铺,陪伴柏沉故每日入睡的床铺。
这句话在脑海里无声地提示着时寻,竟催生出一个羞耻的想法。
他想躺一躺柏沉故的床。
在换被单之前。
时寻一向都是行动派,他拘谨地换了口气,悄然靠近床铺。
周遭的安静压在他的背脊上,隐隐透出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后背与松软的床铺接触,潜藏的愉悦感包裹过来,细密地织起一道丝绢般的网,柔软却饶有力道地托举着他。
床褥间属于柏沉故的气息经由体温加热,温吞地传来,那气息逐渐与记忆里的某些节点吻合,唤起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耳边也恍若传来柏沉故低声的呼唤。
“阿寻。”
时寻的脑中嗡鸣一声。
他从床上腾起身,脸颊之前泛起的红晕加重,像是喝多的前兆,甚至还有点晕乎乎的。
他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换被单,换被单……”
在屋子里胡乱转了两圈,时寻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更换的被套在哪里。
想起之前阿姨留下过一个电话号码,他便找到号码打了过去。
从阿姨那,时寻才得知小柴一进屋就搞破坏的原因。
原来,小柴被接过来那天,阿姨不慎将它喜爱的玩具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