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件事,戚寒不知道还能请谁来帮忙。
陈行在国外,他那几个堂弟更是指望不上,他为此还专门跑了一趟丧葬机构,拿出一笔不菲的酬金拜托他们。
“如果我在几个月后去世,请把我埋在童格路11号的花园酒庄里,葬礼不需要太过铺张,应该不会有亲朋好友到场祭奠。”
但对方全程都在怀疑戚寒的精神状态,并表明这样不符合规定流程,无法为他提供帮助。
退而求其次的路也被堵死,戚寒倒没有多愤懑,他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他讲的故事,那可能是一生信奉唯物主义的科学家唯一一次迷信。
父亲说婚丧嫁娶红白喜事,来的宾客越多越好,最好要有亲近的人在场,尤其是葬礼。
因为人刚去世时灵魂会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徘徊,等待亲人去吊唁和认领。
如果等不到亲人吊唁,他们会伤心,如果等不到亲人认领,他们则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于是戚寒这一整个下午都在想:会有人吊唁我吗?
会有人带我回家吗?
大抵是不会的。
他帮陈行和傅歌都铺好了路,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戚寒猜测一场牢狱之灾再所难免。
没有了商会会长的名头,又有谁会去一个罪犯的葬礼沾染晦气呢,或许傅歌连一滴眼泪都不会为他流。
也不对,傅歌可能根本不会到场。
“阿寒,阿寒?”
小beta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扯回来,戚寒低下头,眼底的落寞和哀伤全都被夜色遮挡,“怎么了?”
“我在说我们没有戒指了,抱歉,被我砸碎了。”
“没关系,我来准备。”戚寒保证道:“婚礼的一应事宜都交给我,哥不用操心。”
傅歌显然还有别的顾虑:“会不会太仓促了啊,那么大的事情,我们高中那次准备了五个多月呢。”
“不会的,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