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仿佛被打扰,烦闷地皱起小鼻尖,戚寒没忍住在上面刮了刮,“睡饱没有,叫你起床好不好?”
小beta一把抓住他的手压在了脸蛋下面,“不好……”边说边摆头蹭了蹭他手心,“要睡的……”
戚寒心口软成一片,喜欢到心坎里了,从后面很慢很慢地抱住人,难耐地吻上他的后颈,“在和我撒娇吗,乖宝宝。”
然而下一秒就听小beta嘀咕道:“卓玛不要闹……”
指尖一顿,戚寒僵住了。
弯起的嘴角登时定在脸上,刺骨的寒意从头顶直贯脚底,他脸上有数不清的茫然和无措,爆红的眼球几乎要把眼眶撑爆。
“她也……这样抱过你吗……”
也从身后把你压在床上,也亲吻过你没有腺体的后颈,也在你睡迷糊时小心翼翼地哄着你亲昵,也进入过你身体里,只属于我的地方吗……
那为什么还要再来找我呢………我已经把蜜月让给你们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
戚寒的心脏快要被捅穿了,扎烂了,整个人如同瘫在砧板上的淌着血水的肉,被反复捶打凌迟。
他想起昏倒前傅歌帮他捂手,还邀请他一起回来,明明是真实发生的事,却虚幻得如同梦一样。
因为,那也是在骗他啊。
不是心疼他、可怜他,只是防止计划败露,再一次的逢场作戏。
可笑的是,他明明知道即便是非清醒状态下的温柔,傅歌都不愿意给他,却还是忍不住自作多情。
抽出自己的衣角,戚寒下床直奔浴室,明知烧还没全退仍旧坚持着冲了个澡。
换好衣服,喷上气味阻隔剂,再贴好腺体贴。
他必须确保身上不会漏出任何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不然小beta闻到会吐。
床褥被他的汗浸得又湿又黏,傅歌睡在里面难受。
戚寒就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换了新的床单被子,过程中额头渗出的汗滴到了傅歌手背上。
戚寒赶紧抽出两张湿巾,一遍一遍地帮他擦着手。
“不是故意的,已经帮哥擦干净了,别…嫌我……”
距离他登机只剩几个小时,傅歌还在睡,戚寒没有了把人叫醒最后再说说话的念头,只在他房间里走了一圈,边走边看还有哪里没安排好。
电水壶挪得离插线板远一点,浴室的地板用干毛巾全部擦干,两把雨伞全挂在了门上,贴好了便利贴,提醒他明后天记得带,天气预报说会下雪。
做好这一切,戚寒安静地走出门,去了医院。
*
傅歌这一觉睡的很沉,四天来唯一一次没有做噩梦。
醒来时贴在皮肤上的黏腻感已经消失了,床单和被子都很干燥,被电热毯熏的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