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红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犹豫良久才递给他一份文件,轻声说:“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你们婚礼后你让我调查的那件事,结果已经出来了,戚寒最早开始怀疑你,应该是在六个月前。”
傅歌怔愣地眨了眨眼:“六个月……我们第一次见面?”
“对,他调查了你谎称落水的那艘船,车祸那天的肇事摩托,还有我在国外修的专业,甚至我那间小心理咨询室接收过的所有病历,他明里暗里派出去了很多人,可这些人在医闹事件后突然消失了。”
祁川说着一顿,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是他确认你没有危险,所以停止了对我们的调查。”
傅歌苦笑一声,“不是确认我没有危险,他是……知道了我的全部计划。”
前期调查祁川是担心祁川会害他,后期停止调查是怕戳破傅歌的计划。
小beta昨天才发现医闹时假装受伤的医生已经被藏到了很隐蔽的地方,甚至蜜月期间他们对商会动手也顺利得离谱,冥冥之中好像总有一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无一例外,这些全都是戚寒做的。
他不仅心甘情愿走进傅歌设下的陷阱,甚至一边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死路,一边帮粗心的爱人善后。
哪有什么胜券在握,从始至终都是他有意纵容。
傅歌想起在理塘度蜜月的最后几天,戚寒突然失眠严重,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只安静地看着他的脸。
白天则更为反常,他会频繁地叫傅歌的名字,不允许小beta离开自己十米以外,哪怕上厕所都要跟着。
不是他舍不得蜜月结束,是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又无可奈何。
如同动物会预知自己的死期,戚寒知道傅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他要一遍一遍叫爱人的名字,描摹爱人的相貌,以防孤身上路的那一天,连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
在这场以猎杀他为目的的险局里,戚寒已经为当年失控的十四天,献祭了自己仅剩的全部。
包括性命、声誉、被打碎的高傲,和崩塌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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