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道过歉了,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吧?”范锡微微一笑,用小指搔了搔鬓角,“声哥,我已经不是你的保镖和保姆了。你要是真想吃,就自己收拾吧。或者,等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其他吃的。”
看着管声阴沉的脸色,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与他人相处,就像两个气球一起挤在盒子里。它们不断地挤压、摩擦,最终都会改变形状,达到平衡,和谐共存。但假如你在另一个气球挤过来时,一味地撒气、退让,那么另一个就会不停膨胀。
范锡已经快没气了,不能再缩。哪怕另一个气球再帅,唱歌再好听也不行。
管声盯了他半晌,悠然一笑,反击道:“你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拿工作当什么了?破旅馆门缝里的小卡片?试岗期还没过,没有工资哦。”
范锡有点急了:“说好的一天一万——”
“我没说过,那是你自己的理解。”管声冷然截断他的话,挑衅地弯起嘴角,“一个月三十万和一天一万,是两种概念。假设你应聘年薪千万的CEO,只试岗几天,难道人家要给你十几万吗?懂不懂社会规则。”
范锡胸腔里忽的窜起一把烈火,灼得喉咙发烫,七窍生烟。呸,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成年人撕破脸,常常是因为最庸俗的东西——钱。他忍下这几天的苦头,满手水泡任劳任怨,就是为了“一天一万”。你出钱,我出力,这才是最基本的社会规则。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白嫖!
懒散,毒舌,狡诈,傲慢自恋,脾气暴躁,还自以为是……那个谦和有礼、温柔可亲的男神,大概只存在于想象中,和耳机里。就这么个人,自己居然喜欢了六年!
他缓缓舒了口气,接着脸上漫开笑意:“声哥,既然你跟我讲规则,那你肯定是个非常遵守规则的人喽?”
“嗯哼。”
“好,现在请把我那一个月的报酬结清。”范锡甩去手上的海水,拿来自己的小包,从夹层中掏出劳务合同,摊在管声眼前,“看清楚了吗?这里写着,薪酬于劳务期满后的三日内结清。现在就给钱,现金转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