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啧……”管声的目光,在合同与范锡的脸之间交替,方才的得意劲儿散去,有些苦恼地蹙起眉。
和方博签劳务合同时,范锡就背着这个包,后来忘记拿出来了。当时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一纸合约,只要能伴随偶像左右,让他倒贴钱都行。
可是,当时是当时,如今是如今。
滤镜越厚,关掉的一刹那,其背后的真面目就越可恶。假如管声只是个朋友,范锡还不至于由爱转憎。让关系变淡,不再来往也就是了。
可他分明那么耀眼,装得那么完美,诱惑别人去喜爱他,像个无耻的诈骗犯。那些遥远的热爱,彻夜与黑粉争论,连续几百天签到……去掉滤镜后,苍白而无意义。就连地铁里单曲循环的时光,都不再美好。
面对合同,管声摊手笑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岛上又没有银行。”
“我不管,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范锡语气强硬,忽而话锋一转,“或者,你给我打工吧,抵消你欠我的钱。”
说完,他暗中为自己喝彩。这话一出口,他彻底扬眉吐气了!他想起大学期间的最后一场空手道组手比赛,他被对手疯狂压制,最终竟然接连用上踢打出一本,拿到两个3分,逆转战局。
“哈!”管声摸摸鼻子,发出带着怒意的嗤笑,“给你打工?你可真敢说。”他沉默几秒,无奈地摘下腕表,用手指勾着悬在范锡眼前,“这是品牌方特意为我定制的,抵你的工资绰绰有余。”
“不要二手的手表,就要钱。”范锡瞥了一眼,平静地拒绝。
管声有些发窘,挠了挠头,随之挠出个新办法:“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人开演唱会,想听什么歌随便点。”
一个人的演唱会,这可是作为粉丝的终极梦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天辟地独一份。范锡心里轰的一下,炸开缤纷的烟火,不过转瞬即逝。
他定了定神,说:“不用费事了,我就要钱。”
“你别不识抬举。”管声满脸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