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3月16日,雨后初晴。
因为昨天的事,范锡不肯再和管声同时洗澡,这令后者颇为愠恼。
犯了法的人,国家还给机会改过自新呢。他不过是求爱失败,怎么就被钉在耻辱柱上了?这样一来,还不如放飞自我。
范锡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又抓了一大把无患子,正色直言:“就算你不是故意压倒我,但我可以肯定你在偷窥我。不然,你的枪不会是……是上膛的状态。”
“这有什么,这说明我身体好。”管声发出嗤笑,为了面子尖刻地反问,“我就不能边看风景边洗?你屁股上有花吗,比风景好看?”
“一圈是360°,我又不胖,才占了几度?”范锡涨红了脸,“可你总是往我这个角度瞄。”
“瞄?我还汪呢。”管声有些底气不足,“你也可以看我啊,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我是喜欢你,但你只想跟我玩玩儿,所以我能忍住不去看你。”
绕口令般的辩论,令管声身心俱疲,有点恼羞成怒。
他戴好太阳镜,往树荫下一躺,摆摆手示意范锡可以走了:“你随意,以后我洗澡时只看我自己,比较养眼。”
“那我去了。你可以留意着海鸥,也许能抓一只来吃。”范锡转身,刚走两步,斜在树上的鱼叉倒了。棍头刮过他的臀部,他先是一怔,接着愤然扭头,死死盯着管声。
“不是我。”
后者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却还是被骂:“这么大个明星,真好意思。”
说完,他丢下蔑视的一瞥,继续朝林中走去。管声眉头一皱,猛然奋起,追过去照着他屁股狠狠捏了一把。
“哎呀——”
“老子不能白挨骂,现在我心理就平衡了。”管声立即后撤,嘴角挂着暧昧而孩子气的坏笑,他的俊美成功遮掩了此举的下流。
“你破坏团结!”范锡羞愤大吼,腹痛般微微弯着腰,逃也似的跑进密林之中。
“我没有,我特别想跟你紧紧团结在一起!”管声故意在“紧紧”二字上加重语气,放肆地大笑,“小心点,别遇到操蛋!”
范锡已经跑没影了,咆哮声隐隐穿透绿意重重的热带植物:“那也不需要你——”
“有能耐你别吹哨!”
管声看着自己的手,回忆那紧实的触感,和破烂T恤里若隐若现的腰肢。那么清瘦的身体,却藏着一个颇为高大的灵魂。
他觉得裤子里潜行着一条名为欲望的毒蛇,即使隔着衣服,胸口也被烈阳晒得痛痒难当。他烦闷无比,走进海里。
海浪抚过小腿,也是热的。
他回忆来澳洲的飞机上,范锡小心翼翼朝自己要签名的样子。当时,他完全没把这个不起眼的小男生当回事。他只是不喜欢公司那些死板无趣的保镖,所以才让方博在社会上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