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不适地挪了挪腿,他也跟着挪,“你不觉得,这个小亭子很像一座岛吗?”
闻言,范锡的腿部肌肉明显绷紧,四下看看,良久不语。
“这两年,我很喜欢四面临水的地方。”清新湿润的空气包围过来,管声惬意地深呼吸,“有一次,在一座湖心岛拍微电影。半夜,我自己在岸边走,周围静悄悄的,水的声音柔得像丝绸,感觉很好。将来我们这对异姓兄弟退休了,就找个这样的地方养老吧。”
范锡轻笑,含着淡淡的嘲弄:“然后,每天都像特务接头一样,真刺激啊。”
管声不知该说什么,哼了一下,半阖着眼。他醉了,是正枕在爱人膝头亲昵的酒鬼,可以逃避暂时无解的问题。在重新开始的过程中,摸索答案。
半天没得到回应,范锡挥开几只蚊子,问:“票呢?”
“忘带了。”
他发出略带怨愤的轻哼。
“咋,没票就不能见你?”管声耍酒疯似的扯脖子喊,“你是轮船,飞机,还是高铁?”
“我没那么高端,我就像这个免费的小公园。”范锡把他扶起来,被浓重的酒气熏得直皱鼻子,“行了行了,都醉成什么样了,赶紧回家吧。”
“我不回去,我要和我的义弟在一起!我的好兄弟诶!”管声大着舌头嚷嚷,捧起范锡的脸亲了一口,演技已入化境,登峰造极。
“哎呀我的天……”范锡用手背蹭了下脸颊,腮边涌起两团薄红,“你酒品绝对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在岛上我就见识过了。”
渐渐的,装醉的偶像安静下来,发给粉丝一首歌,叫他点开:“这是正事儿,给你听歌……给你的歌。”
范锡没带耳机,只好外放。歌的氛围很安静,伴奏中他能听出的乐器有钢琴、爵士鼓和隐约的大提琴。当前奏结束,歌者的声音响起,低柔温暖,耳朵像是在品一杯红酒。
“候鸟在海边搁浅,
鲸鱼在天空盘旋,
登上一列开往忘却的车,
它却离终点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