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没刮痧。”后者抵抗着,轻轻嘟囔。
管声按住他,只见身后也是一样的青紫交错,惨不忍睹。
在孤岛上自力更生,那么艰苦的环境,还有巨蜥和毒水母,也不曾伤成这样。回到物质富足的文明社会,怎么反倒更苦了?
“是不是被那仨汗脚给欺负了,是不是?!”管声目眦欲裂,连左脸的疤也跟着扭曲起来,捧住男人瘦削的脸摇晃,又怜惜地轻轻摩挲,“我去找他们!不……我不能亲自去。这样,你搬出来,先住酒店,然后我让方博租个房子。”
“声哥,”范锡被他纠结的样子逗笑了,“我过得没你这么风生水起,但并不代表我在受苦。”
“你——”
“我不需要你来拯救我,我真的很好。”范锡脸色微冷,斜睨着他,“你再这样小瞧我,我可脱粉了。”
“你敢!”偶像痛心疾首,“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被他们揍了?我找人收拾他们!”
“你管不着,”粉丝歪头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管声左右看了看,缓缓将他逼退到潮湿的墙边,狡狯地挑起嘴角:“你不说,我就报警说你打黑拳。”
“你去呀,正好我也报警,说昨晚有个大明星装醉骚扰我,对我说浑话。”
“我不光说,我还做。”
管声把帽檐转到脑后,欺身吻住久违的唇,立即得到热烈的回应,和一连串动情的呜咽——范锡的嘴里伤口被扯痛,苦不堪言地哼哼着,却没有推开男人。
他眉头紧蹙,承受着甜蜜而痛楚的吻。雨后湿润的气息,和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一起从鼻子钻进身体里,背部被凹凸不平的砖墙硌得很疼。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他早已决定,不会再进一步。
“八宝粥,告诉我是谁欺负你,快说!我帮你出气!”他的鼻尖被男人高挺的鼻梁磨来磨去,像两只刚认识的小狗在交朋友,“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不许有人害得我这么心疼。”
范锡噗一下笑了:“你最近,又演啥青春疼痛文学了?我都二十八了,不是高中女生,这种台词对我不起作用。”
“上药了吗?让我仔细看看,伤得重不重!”管声又要撩他的衣服,他边说没事,边拼命往下压。
“喂,你耍啥流氓——”伴着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怒喝,一辆电动车由远及近。车灯由近光变为远光,刺目的白色光柱罩住墙边纠缠的身影,让暧昧无所遁形。
范锡眯眼看去,来人一身黄金圣衣,是个外卖骑手。近了才看清,竟是昨晚借钱给他的三娃。他下意识看向管声,发现男人正面壁而站,用撑在墙上的手臂挡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