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和梁瀚青拉开了距离,肖舟也不知道自己在避嫌什么。
江成远走进来,视线没落在肖舟身上,只看着梁瀚青,“你这么在这?”
梁瀚青施施然站起身,把手上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到一边,“看看朋友。”
肖舟发现梁瀚青嘴上说着江成远十恶不赦,但对他的态度倒很自然和谐,并没这么排斥嫌恶。
江成远目光冷然,“你们认识?”
肖舟忙说,“他是我之前二审的辩护律师。”
梁瀚青看着江成远没说话。
江成远皱了点眉,似乎是想起来了,“所以那么没水平的辩护词是你写的?怎么隔了两年还退步了?”
梁瀚青面色一下铁青,“这案子你看过?”
江成远走进来,将身上的大衣解了挂在衣架上,“了解了点儿,都忘了落款是你了。”
他那股子兄长的姿态太熟稔强势,梁瀚青深吸了口气,“出来聊聊?”
“我以为我们间没什么好聊的了?”江成远转身笑了点。
梁瀚青握紧了拳,身杆立得挺拔紧绷,半晌也冷笑了一下,“你那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倒还是没变。”说完也没和肖舟话别,便转身离去。
房门合上,江成远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肖舟,伸手去揉了揉肖舟的头发,“在我回来前,把剩下的橘子吃了。”
随后也跟了出去。
医院走廊上安静无人。梁瀚青靠着墙等他。
江成远走到他对面,“我听说王耀林的案子,最后你还是判了。”
梁瀚青点头,“是,审判委员会的一致决定,院长的意思,我改不了什么。而且他也确实有罪,程序上的先判后审,也不是他能逃脱法律制裁的借口。他暗箱操作收受贿赂的桥梁施工时发生垮塌,砸死了两名建筑工人,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江成远说,“我以为你还会坚持一下。”
梁瀚青后靠墙,肩膀松懈,嘴角有轻嘲的弧度,“坚持?有些事坚持的代价太大,回报却太小。老师坚持了一辈子,又得到了什么呢?你那时候出走,不也是觉得老师的坚持没有意义吗?”
江成远说,“我不是觉得没意义,是我的心态变了。”
“都一样。”梁瀚青说,“不过还是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