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案子不是你上庭,不然我挺想看看宣判时你的表情。庭里都传,你从未输过。”梁瀚青笑了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从律师改做法官,从司法处调到这里的法院又是为了什么?我本来可以直接去省高院的,现在这样是明升实贬。”
江成远摆了摆手,“别听这些邪乎的,我输过,不止一次。你要是为了看我输才来这,实在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梁瀚青却说,“用自己的前途来看你输一次也挺好的。”
江成远锐利狭长的眼不轻不重地在梁瀚青身上掠过去,“你太极端了。”
梁瀚青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瘦削的身形落了两道医院顶上洒下的白光,“是啊,老师以前总说我虚浮急躁,比不过你稳重踏实,但不知道他如果现在还活着,看看现在,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判断呢?这世道风水轮流转,我在司法处这几年看多了gāo • guān下马,富商破产,一夕间就天地倒转,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呢?”
江成远不言不语,眸色深邃。
梁瀚青和他对视,片刻后又移开目光,“师兄,你喜欢里面那个人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
梁瀚青说,“那我们的口味一直都挺像的,我也挺喜欢他的。他还是alpha的时候,就单纯得可爱。”他莞尔一笑,俊朗清秀的五官漂亮得发光。
江成远并没有跟他开玩笑的余暇,“不该你碰的事不要碰,不该你沾的人也不要沾,你既然进了公务系统这么多年,明哲保身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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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远再进来时,看到肖舟正把橘子往嘴里塞,脸皱成了一坨,看他进来了,三下五除二把橘子咽了下去。
江成远被他那副样子逗笑了,“怎么这么难吃吗?”
肖舟又吞咽了一下,表情仍没有舒缓,“太酸了。”
有橘子汁从嘴角淌下来,江成远抽了纸巾给他擦掉,“那就别吃了。”
肖舟抬着脸,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江成远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因为是自己让他吃的,眼睛愉悦地眯了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了?”用手摩挲他脸庞,拇指划过颧骨上的疤,“因为吃了个大亏?究竟谁给你的胆子去那种地方的?”
江成远是俯身下来的,高大的身形如此迫近很有些无形的压力。
肖舟被他掌控在手中,还能盯着他说,“我赢了两百万。”
江成远有些不屑,“你觉得我稀罕吗?”
肖舟摇了摇头说,“我把一百五十万给我弟弟了,自己身边留了50万。”
“嗯。”江成远眼神一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好像肖舟再说出什么不讨喜的话,这双手就会一把掐死他。他把他救回来了,也能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