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却并未被说服,只是冷着脸接着问,“那如果肖先生不介意,能否说一下你是因为什么入狱?”
肖舟神色变化了下,还是老实地把他的犯案经过讲述了出来,包括他的家庭和朋友,这些都是真的,所以他讲的很细,又因为隐痛太深,动了感情,所以讲起来很慢。
江母听完,表情慢慢柔和下来,顿了顿又说,“所以你和成远在一起是因为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只是一种报答或者慕强,你一时迷惑,而当你羽翼足够丰满时,这段曾经庇护过你的感情就不再重要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但成远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你去成长,去理清看透自己。当你不需要他了,你可以毫无眷恋地向前走,他却只能被你抛弃,独自一人。”
肖舟一愣,不禁好笑果然所有母亲都是偏心的,对自己的孩子有无尽的美化、宠溺与疼惜。他和江成远的关系,何时轮到自己抛弃他了?江成远又怎么能变得这样弱势?但在母亲眼里,也许江成远一直都是那个抱着海盗船模型,就妄想要称霸海洋的小屁孩。
明明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肖舟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点。
江母皱起眉不赞同地看他,肖舟这才收敛了表情,然后也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敢承诺这么久远的事。但起码在此刻,我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这不是因为他能给我带来多少利益,也不是因为简单的感激。人的感情很复杂,感激或许是其中之一,但一定不是全部。报答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但想与什么人相携一生,是需要慎重考量后才能下的决定。”
也许肖舟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一点真心的,这点小小的真心也能打动人,江母看起来有一点被他说服了。
江母让肖舟坐一会儿,自己起身上楼,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雕花小盒子。
重新坐下,江母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光彩的红宝石戒指。
江母说,“其实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是否有大学文凭或者体面职业,我只在乎你是否喜欢他,是否能令他开心。他这些年一个人过得不容易,我希望他获得幸福,我甚至不在乎这种幸福是由谁给予的,又是否正常合理……”江母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里滚下眼泪,声音一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