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慢慢直起身,眼睛动了动,错开江成远的视线,去看一旁盘旋向上的阶梯、红底的徽章,“我需要冷静一下,一个人。”顿了顿,又虚弱不堪地说,“你知道吗?陈锦曾经帮过我,很多次。如果不是他,在里面的时候我撑不到出来,在赌场那次我可能会被拆穿。可你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强迫我做出选择。”
江成远垂下眼,兀然觉得一阵烦闷与窒息。
在江成远离开时,肖舟又问他,“二审也会是你吗?”
江成远脚步微顿,“不出意外的话是。”
肖舟说,“我可以不出庭吗?”-fuydd-
江成远沉默片刻才说,“已经有你的口供了,你不是关键证人,不会强制要求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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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这里的庭审流程跟真实的有区别,为了让剧情集中起来介绍清楚,我把证人质询和陈述放一块了。我不是法学专业的,大多靠看视频和查资料,有些案子借用了真实案例后改编,有漏洞请多包涵。
第89章不合适
阳台的花几天没人照顾就快枯死了。江成远抱着花到事务所,交给秘书养。
可还是没挽救颓势,一入九月就开始残败,花瓣失了水分,变成黑褐色,卷成一团,只剩两根杆子孤零零地立在水里。
秘书把花养死了,战战兢兢问江成远要不要扔掉,江成远摇摇头,让她把残花和枯枝烂叶剪掉,剩下的由他自己照顾,就摆在办公桌上头最显眼的地方。
于是,江成远办公室里就多了一盆枯死的花。他工作累了抬头看到,会去数今天是第几天,然后就得去抽一根烟。那段时间,烟耗得特别凶,一天就要两包,嗓子被熏得哑,他就不太爱开口说话,只简单做个手势,导致所里每个人如履薄冰,生怕领会错了他的意思,然后谬之千里,输了官司。
大家都看得出江成远心情不好,脸色黑如锅底,但没人敢做这个触霉头的领头羊,最后孙旭被推进去来争取大家的正常休假,他在里头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白色衬衣汗湿了一大片,结论却是所有人都得继续加班,大家丧气不已。
有人悄悄问他江成远发生了什么,不是刚胜诉吗,怎么状态这么差。孙旭神秘莫测地眯了眯眼说,我觉得他是失恋了。所有人都惊讶,因为没人知道江成远在谈恋爱,又问孙旭是从哪里推演出来的。孙旭扭捏说,你们没闻到吗?他换了香水,和他以前的品味完全不一样。什么情况会让一个男人改变原来的习惯呢,结论就是身边多了个人或者少了个人。前者会让人变成天使,后者会让人变成魔鬼。孙旭龇牙咧嘴地恐吓,正碰上江成远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凌晨还座无虚席的工位,江成远皱了皱眉问,“你们还不下班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瞪向了孙旭,孙旭尴尬笑笑,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里头待了两个小时,由于气氛太压抑,一个屁都没敢放。
就这么过了两个多礼拜,市里有一个政法合作的项目邀请江成远去剪彩,回来的时候,有车祸封路,绕了道,穿过一片旧城区。车辆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开过时,江成远看着窗外被电线分割的灰扑扑的天问,“离蒋文浩的案子宣判过了多久?”
孙旭坐在副驾驶,看了日期数数日子,“21天。”
穿过十字路口,一幢老楼闯入视线,江成远让司机绕道去了家馄饨店。孙旭下去买了三碗馄饨面,提着汤汤水水坐上车,递给江成远,“老大现在吃吧,这面到所里就不能吃了。”
江成远接过,然后说,“再回刚刚的地方。”
车到了那幢老楼下,江成远提着馄饨面下车,让司机和孙旭在楼下等。楼道里没有灯,虽然是白天,视野也很暗,墙上除了剥落的墙皮就是小广告,江成远在一个绿漆的铁门前站住,敲了门。
里头的人应该在厨房,声音传过来有点回音,“谁啊?”
江成远说,“我。”
动静一下没了,过了很久才有趿拉着塑料拖鞋的脚步声。
肖平嘉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看到江成远咧嘴一笑,把门打开,“叔,你怎么突然来了?都不打个招呼。”
江成远自然地换鞋进来,提着三碗馄饨面递过去,“正好经过就上来看看,给你们带了点吃的。”
“是什么?”肖平嘉接过,迫不及待地解了袋子,一看到是馄饨面就萎了,还以为是什么鲍参翅肚。
江成远站客厅把四遭看了一圈,“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