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聂文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手掌顺着滚烫的肌肤往上滑,存在感强烈地停在他额上。
他发出疑惑的嗯声,又凑近了些:“商渝,说话。”
商渝竟然在他的压迫中心头一虚,勉强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更深地陷进床里躲开聂文柏沉静的注视。
动作有多越界,聂文柏的表情就有多严肃。
像是在干什么再正常严谨不过的工作一样。
商渝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着,说:“在聂文晋那儿,得劳驾您去拿过来呢。”
颐指气使的,语气刁钻得要命,聂文柏没有应他,屈指撩开他散落的发,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
商渝忍不住抬了抬脖子,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滚烫的唇落在脸侧,稍纵即逝的触感令聂文柏难得有些后悔。
“衣柜里?”他问商渝,“想穿哪件。”
问得很认真,昏沉气闷间商渝居然会觉得在当下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那双眼睛……
他眼睫轻轻地颤抖,在聂文柏专注的眼神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算是什么重要人物,以至于刚才被躲开的那个献吻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衬衫,”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闭上眼,“其他随便。”
聂文柏并没有立刻起身,商渝感觉到他碰了碰自己的唇。
“嗯?”他闭着眼,用气音笑着说,“您今天有些冒犯了吧。”
“是么。”
热气一股脑地扑在指腹上,聂文柏收回手,终于从他身上起开:“抱歉。”
反正歉意是没有的,聂文柏用被子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热得商渝忍不住把手伸出来,又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捉着手腕重新塞了回去。
“别乱动,”聂文柏屈指蹭蹭他的脸,“就两分钟。”
他说完就出了房间,留下商渝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也还好正发着高烧,只有自己能知道。
“不对劲,”他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嘟囔,“老东西突然想明白了?”
回味了会又慢慢悟出点什么,商渝哼了声,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不满——
老不正经的,非得全脱光了才有点反应。
他在昏沉间总觉得自己忘了些重要的事情,想了会又没什么印象,索性放任自己再度睡了过去,于是也没能意识到,聂文柏其实回来得有些慢。
“商渝。”
聂文柏沉声叫他,臂弯里搭着衬衫和商渝的内裤,床上的人在五分钟内再度昏睡过去,他弯下腰,几乎能被称作轻柔地将商渝从被子的包围中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