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之前,他是个近乎于自闭的小孩。
“过来。”顾堂冲盛闻景招招手,像是招呼什么小猫小狗般,微微弯着眼眸,语气轻快道:“过来我才告诉你。”
盛闻景嘴角拉平,摊手表示顾堂幼稚,但已经在找能够安放咖啡杯的地方。
他走到床头,晃了晃咖啡杯中的红褐色液体,顾堂却忽然伸手过来接住,他的手覆盖住盛闻景的手背,就着他的手稍微喝了点,回味道:“酸。”
间接接吻。
盛闻景想。
VIP病房的病床比普通病房的大一倍,即使两个人平躺,也并不会觉得拥挤。
顾堂将被窝捂得很暖,盛闻景脱掉外套,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头顶的声音与此同时落下。
“我没有所谓的天才病。”顾堂说:“即使三四岁仍旧不会完整地说话,父亲母亲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天才早慧,但绝大多数拥有特别才能的天才,都是后天发育迟缓。”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我迈过了这道坎,一定能够成为整个家族的顶梁柱。”
不是顾氏,不是顾弈与顾夫人组成的小家,而是整个顾氏一族。
顾家这种早年移民的家族,极其重视血缘关系,顾堂又是长房长子,自然被委以重任。
顾弈的才干令顾氏乘上时代发展的东风,顾堂作为顾弈的儿子,自然得青出于蓝。
“我也没有。”盛闻景敏锐地感觉到了顾堂语气中的失落,不动声色地离顾堂进了点,他们肩膀挨着肩膀,没有缝隙。
绝大多数人的智商,远远没有达到需要以天赋比拼的程度,只是在平时生活中刻苦些,经历地更多些,便能远超同龄人,一骑绝尘。
顾堂还在上学的时候,盛闻景与他视频时,经常看着顾堂写导师布置的任务,每日如此,从不间断。
“学会说话后,我开始接受并不属于自己当时年龄段的知识。”
“很痛苦,我并不擅长数字。”
“管理企业需要做无数个选择,但我在走进大学前,就连吃饭都得用抛硬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