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放下拖把直接走了,留下穆时海彻底僵在原地。
突如其来的恐慌和委屈如潮水般席卷刺激每一寸神经,反应过来追出去人已不见踪影,空荡零落的院子,风一吹,几片黄桷叶飘飘零零掉进土里,额头血管突突直跳,一瞬间天旋地转,扶着墙缓缓蹲下,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刺鸣,理智一寸寸嘲讽着分崩离析。
终于。
他说他累了。
他作的,如他所愿,忍受不了。
穆少爷如丧家之犬,蹲在墙角身体像被抽走所有力气,鼻腔和喉咙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扶着墙慢慢爬起来,拖着步子朝训练场走去。
今天军训内容是齐步走,陈涛正一个个纠正动作:“报告。”
陈涛看了他一眼:“药放回去了?”
穆时海一愣。
“说话啊,哑巴了,”男人指了指踢着正步十分钟前回来的小孩:“药放宿舍了?”
“放、放回去了。”
“归队。”
“穆少爷,”罗裕低声喊他,一脸幸灾乐祸:“惹你们家宝贝小疙瘩生气了?”
穆时海脸色铁青:“滚。”
刘茂源一脸心惊胆战,两位祖宗啊,可别这时候打起来。
但罗裕只是转过头,笑容满面,腿都踢更高了——就是吵架了,活该,叫你一天拽得二五八万。
原地休息时排队接水,穆时海拿走两个人的杯子一起接了:“给。”
许迟川喝了,但没理他。
中午吃饭坐在一起,穆时海把两人碗里所有肥的回锅肉都吃了,瘦肉全找出来赶到许迟川碗里,许迟川全吃了,还夹走了他碗里的生菜。
但还是没和他说话。
晚上洗澡,穆时海端着两人的盆去浴室,进隔间前许迟川转身拿走了自己的盆,然后冷冰冰把门拍上,意思很明显——不要和你一起洗。
“崽崽,”他敲门,颇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开门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