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逐渐占据上风,他想起自己生气的时候,许迟川永远笑眯眯跟在后面哥哥哥哥的叫,那时他是什么心态?是有人哄的得意?还是隐秘中享受被人在乎的开心?而到现在才终于意识到,原来道歉认错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比起抛下面子那一点点自尊,束手无策的徒劳无功反而更沮丧伤人,就像,就像……
就像现在,许迟川生气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稍感安慰的,是至少许迟川还肯理他,也没有真的说分手。
这一晚,两位当事人谁都没睡好。
早上穆时海拿着两个饭盒和水杯等在门口,许迟川转身扎好皮带,敛下嘴角那一丝笑意。
吃饭时穆时海沉着脸剥了个鸡蛋放进他碗里:“吃了。”
许迟川咬掉所有蛋白留下蛋黄,连同吃剩的大半个馒头一起夹回他碗里,穆时海看也没看,全吃了。
隔壁桌朱栋和许君然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我亲爹亲妈都不这么对我。”
“那只能说明你不是亲生的,”罗裕悠哉悠哉喝了口汤:“好好看,明天就看不上了。”
刘茂源傻傻的:“为什么?”
“笨死,”罗裕拿着筷子敲他的头:“自己家孩子收拾收拾就行了,就像你妈揍你,还真舍得下狠手?”
“舍得啊,上次她抓住我去网吧,衣架都打弯了。”
罗裕:“……可能你也不是亲生的。”
晨跑前陈涛把许迟川喊了出来:“好点了吗?”
许迟川点点头,男人指着训练场:今天还是先别跑了,过去等着。”
“是!谢谢教官!”
陈涛虽然严厉,但并不苛刻,上午踢正步一令一动完成得不错,挥挥手提前半个小时散了,几个男生欢呼着把他架起来:“谢谢涛哥!涛哥牛逼!”
“放老子下来!”男人笑骂:“再不放下午加练!”
午休许迟川迟迟没回来,穆时海坐在床上两个眼珠子快要瞪出火,偏偏邱铭还毫无察觉地来戳他肺管:“穆哥,小川呢?”
回答他的是穆少爷深深的凝视。
许迟川在女寝楼下等了很久才拦到江荟羽:“晚上有空吗?”
江荟羽一愣,随即心头一喜,连连点头:“有的。”
“下了晚训我在院子后面那棵黄桷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