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诉她。”
“不是询问意见。”
“可她是你妈……”
男人打着方向盘,深邃的眉骨挡不住狼一样锐利的眼神。
“是谁都不行。”
除了许迟川,别的都不重要,更没人可以指手划脚。
心里最后一点忐忑在见到杨舒书和杨父时全都烟消云散,许迟川没想到,穆时海的亲妈原来是这样一个温柔又娴静的阿姨,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像三月春风拂过的细雨,第一眼就叫人心生好感:“阿姨好,外公好。”
“快进来,”杨舒书拉着他的手坐下:“这个点,路上堵吗?”
“不堵。”
“盼了这么久,终于能见到,”杨舒书冲他笑,笑意从眼底透出来,看得他脸红,“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那当然,”穆时海挑挑眉,“我挑的。”
脸烧得更烫了,许迟川瞪了他一眼,男人顺势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脸耍赖的模样:“我又没说错。”
“那是,不像你,”外公适时补刀,“幼儿园就调皮捣蛋,中午不睡觉带着叶璟跑出去抓蛐蛐。”
穆时海:……
杨舒书笑出了声,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穆时海,老人笑眯眯抓了把花生酥:“娃娃吃糖。”
“谢谢外公。”
“娃娃多大了?”
“二十四。”
“哪个大学呀?”
“江恭政法。”
杨父眼前一亮:“学法律?”
许迟川点点头,剥了一块儿吃了,男人凑了过来:“我也要。”
“别闹,”又被老婆瞪了一眼,“你坚果过敏。”
穆时海挑挑眉,他总不记得,只有吃完挠胳膊的时候才想起来,杨舒书有些诧异:“过敏?”
“花生、芝麻、还有核桃,”许迟川道,“轻度的,不严重。”
杨舒书突然有些愧疚,她这个妈当得实在不称职:“还有别的吗?”
“没了,但是很挑食。”
杨舒书突然来了兴趣:“说说。”
“生菜不吃煮的和生的,豆腐不吃老的和冻的,不吃四季豆西兰花油麦菜,不吃所有动物的肝,不吃一切太甜的甜食……”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完杨舒书都震惊了:“我从来不知道小海这么挑食。”
“还行,”惊觉自己好像说多了点,赶紧往回找补,“初中的时候给他带早饭,还是带什么就吃什么。”
这次轮到杨父挑眉:“挑成这样还给他带早饭?”
“瞧给你惯的,咋没把你饿死。”
穆时海:……
这场会面比想象中还要成功,一顿饭下来杨父已经把许迟川当成了可人疼的小疙瘩,同时更替自己不懂事的大外孙操心,虚岁三十的人了,这么好的娃娃还不抓紧时间生米煮成熟饭:“小川啊,啥时候把事儿定了,和大海结婚啊?”
“咳!咳咳咳———”
许迟川呛了口汤,脸涨得通红,杨舒书赶紧递了张纸巾,一脸嗔怪:“爸——”
“我就问问,”转头炮火对准穆时海,“是不是你小子不想结?”
“怎么可能,”穆时海夹了个肉丸子,“我巴不得。”
不过得等他找完沈斯静。
“好了,爸,您就别操心了,”杨舒书深知自己儿子个性,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年轻人有自己的安排。”
“再说小川不是还没毕业吗,不着急。”
“我,我都行的,”许迟川捧着碗,小酒窝红红的,“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