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的动作一顿。
大学生就是精力旺盛啊,连着赶路那么久,还能如此积极地做这些事情。
但余宴川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做得神清气爽,他感受到谭栩心里带着不知从何而起的不痛快,动作都肆无忌惮了许多,但他自己倒是非常痛快,这种一拳砸开窗户纸的感觉很过瘾。
视线难以聚焦,他只听到谭栩在耳边说:“对不起,不会再瞻前顾后了。”
余宴川说不出话来,他在恍惚中想,经过了瞻前顾后的分别,兜兜转转一圈还能再凑到一起,也算是体现了爱情的伟大了。
恋爱中的谭栩多了些从前没有的癖好,比如喜欢像小猫一样亲个没完,再龇着牙放一些狠话。
但余宴川将这些狠话一律归为调晴。
结束后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安静下来时窗外的鸟叫与蝉鸣都变得清晰,余宴川莫名觉得心底空落落,像踩空后跌在了空中飘的浮云上,看起来是一大团毛茸茸的白棉花,其实内里全是水汽和浮尘,压根托不住人。
他不知这种感觉源起于何处,表白也表完了,心意也互通了,但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
余宴川侧脸看向谭栩,谭栩坐起身,将丢在地上的衣服扔进脏衣篮里,向门外走去:“我听到你的手机响了,拿来看看。”
“嗯。”余宴川说。
看来谭栩也有同感,甚至别扭到连温存片刻都撑不住,找个借口就溜,那就并不是他在多想。
余宴川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着,他们似乎都没办法很快地适应这种关系转变,别人走到这一步是水到渠成,他们更像是在走谈恋爱的流程。
他福至心灵,顿时理解了方才谭栩的不痛快从何而来。
是“我并不想和你做别的,我只想纯情地谈个恋爱”和“可是让我随心的话,我很想和你做别的”之间的矛盾。
这种矛盾的形成过于复杂,没当过pào • yǒu的还真没法理解。
余宴川有些想笑,也算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烦恼。
他看到谭栩走进来,便拍了拍床铺:“谁的电话?”
谭栩带着一身空调吹出来的冷气钻回被子里:“Beacher,这是那天替你接电话的小弟弟?”
钻到他身边的动作很自然,看来出去冷静一圈后成功消散了谭栩的别扭,他又恢复了浴室里的黏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