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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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的伤口一周后开始结痂,一个月后开始脱落,彼时已经放了寒假,迟曜并没有机会检查恢复情况,因为他被拉去了夏威夷家庭旅行。
一月份的海岛,上午气温已经接近30度了,迟曜站在牧场柔软的草地上,随手给马喂了几根草。
迟荣和乔姓母子三人正在聊着古兰尼牧场的历史,迟曜一句话也没插嘴,他只知道这里拍过侏罗纪公园和哥斯拉等著名IP,而他爸连一次电影都没陪他看过,旁边的情侣还一直围着恐龙遗骸的道具让工作人员帮忙拍照,吵得他脑仁儿疼。
恰巧预约的环岛tour时间到了,迟曜见有了开溜机会,径直就跨上越野摩托,跟着车队的其他游客上了路,一路从牧场开往山林,途径复活节岛雕像,最后在海岸线边的渔场停下。
景色在疾驰风中连绵变换,好似跨越沧海桑田,他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摘下头盔,才发现沙土早就从护目镜的缝隙里钻进来,整个人像在灰尘里打过滚,黑到和冯路易有得一拼了。
迟曜不由笑出声来,拿出手机,发了张自拍给冯路易,又想到他那里是半夜,这个点冯路易应该下了夜班,迟曜还是明知故问发了句,“睡了吗?”
自然没有回应。
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和家人打招呼,独自回海景别墅洗澡去了。
远处的黑沙滩上,晒太阳的海龟都换了几波,冯路易终于回复了一条语音。
“迟哥,对不起,我才看到消息,怎么了?”
像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沙哑,经过手机听筒的传输后,似乎更有磁性了,迟曜回忆起一个月前的早上,冒充Aloys给冯路易打电话时,听到对面的声音时,差点露了馅。
迟曜正编不出词,他瞄了一眼桌上的贝壳雕塑,是牧场送给游客的纪念品,很可爱的小狗造型,便顺势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要不要给你带点礼物回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冯路易慢吞吞地回复了一句:“这样啊......”
“班上每个人都会有。”
不,还是排除文月莱吧,她太烦了。
迟曜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冯路易又过了好几分钟才回,依然怪怪的,总是带着含糊的语气词和诡异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