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发出细小的咯吱声,无故让人心头一跳。
他往里走了几步,按在门上的手没来得及放下去,脚步猛地刹在了原地,瞳孔骤缩。
楼道沉暗,门后漏了小片光线进来,洒在楼梯间,平白为眼前场景增添了几分暧昧又疯狂的色彩。
方才匆匆一面的两个少年,在昏暗的楼梯拐角紧紧相拥,双唇贴在一处,亲的难舍难分。
大概是太投入,连有人推开了那道门都丝毫未察。
安静的空气里充斥着交缠错乱的呼吸声,光影浮浮沉沉,勾勒出半明半昧的世界,像危险的禁忌之地,鲜少有人敢踏足。
路倏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触电一般收回手,退了出去。
霎时,喧嚣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灌进耳里,可是路倏大脑嗡鸣不休,成了一道屏障,将所有动静隔绝在外,只剩那个缱绻旖旎的画面。
画面像是钉子一样死死钉在脑海里,深埋地底的执念在这一刻,撕开了最后的枷锁破土而出,疯狂缠入每一寸骨缝,毫不留情碾碎了自欺欺人的假象。
路倏沉在其中,如溺水之人,什么也抓不住。
一扇安全门,推开的不是别人的隐私,那是他经年累月,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
如履薄冰日思夜想,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拿着哥哥的名头做幌子。
七年如一日。
他对钦江,是蓄谋已久,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钦江从洗手间出来,没看见路倏身影,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