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暴怒,理清头绪说:“现在是六月份,我们还有时间,她不会一直关着你的。”
钦江嗯了声:“我先想办法降低她的警惕心,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后,再告诉你。”
路倏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连忙说:“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自己,先别和她硬碰硬,其他的慢慢来,总有办法的,我爸他在英国那边应该也有朋友。”
“我知道,”钦江说,“你也是,别太担心我,好好吃饭和休息。”
路倏不可能不担心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我今天去办签证了,最快要一周,一周后......我去英国找你。”
钦江一怔,鼻尖陡地发起酸来。
无论被杜薇怎么打怎么骂,他都能无动于衷。
可只要听到路倏的声音,知道有人时时刻刻在想他,他的难过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不顾一切淹没了所有。
“......嗯。”钦江哑声说,“好。”
“哥,别怕,”路倏嗓音也开始发涩,佯装轻松说,“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你在国外上四年大学,四年而已,能有多久。这几年我存了一些钱,到时候出去做兼职,够我每个月飞一趟英国了,再怎么样,我们还是能见面。”
“不会,”钦江坚决说,“我要回去,回去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路倏忽然安静。
他躺在房间,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
良久后,微乎其微的嗯了一声。
“我想好了,”路倏说,“等这件事过去,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
“你姨姨你知道的,嘴硬心软,她顶多骂咱俩一顿,再不济抽我一顿,反正不会动你。我爸更不用说了,我从小要做什么他没反对过,这次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