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放肆、也能声色张扬，但不应该有束缚。
钦江离开又回来，再看见的，是路倏的考量与忍耐。
所有生动的情绪悉数拢进了寻不到的地方，模模糊糊，周围有让人望而却步的阻隔。
伤口是免拆缝线，简单上完药，路倏要去洗手，却被人用腿夹住了膝盖。
下一秒，他进了另一个怀抱。
钦江环住他腰，脸埋进腹部，语气听上去有点落寞：“我回来太晚了。”
路倏微怔，想碰碰他，可手上沾了药，最后只能用手背贴住对方颈脖。
“我先去洗手，”路倏说，“再来抱你。”
钦江吸了口气，起身，搭他肩膀：“一起去。”
走进盥洗室，路倏洗干净手上的药，从镜子里抬头，望向后面的钦江。
钦江凑上来，贴身搂住他腰，两人同时看镜子。
按了按路倏小腹，钦江问：“有没有不舒服？”
刚才几次两人都没做措施，虽然事后有清理，但他也怕他不适应。
路倏拉他手，手指挤入钦江指间，说：“让我也上你一回就知道了。”
钦江低头闷笑：“好记仇啊，路总。”
路倏转过去，兜起他下巴，直视说：“上次在晋云岛，我对李喻承说的你应该听见了？”
钦江倾身压近，双臂撑在盥洗池台上，将人围进怀里：“你还敢当我面提他？”
没理会对方危险的眼神，路倏自顾自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他说：“我喜欢的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行。”
钦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一瞬，路倏张臂抱住他。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路倏说：“哥，你走不掉。”
……
路倏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的画面碎片似的一幕幕过去。
闷热的太阳、清凉的竹席房，以及钦江沉默的背影。
碎片拼凑出光怪陆离的景象，霎那间，爆炸声突响，钦江身体消失在火光里之前，回头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