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以后,我不用给钦江带擂茶,钦江会给我带。
钦江愣了愣,扬起嘴角:“这不是你的检讨吗?”
“谁写的归谁,”路倏斜身往壁柜边一倚,抱胸看他,“但有些人一次也没带过。”
钦江目光下移,落在日记本边角处,那里有个手写的日期,。
纸条放回去,他问:“你后来去过擂茶店吗?”
路倏尚未出声,钦江又道:“姨姨和叔叔......怎么样了?”
路倏仿佛一直在等他这句话,答得自然:“他们就在首都,你要去见吗?”
钦江缄默不语,顺带将抽屉也推进去。
路倏等了好半晌,才听到他说:“很晚了,你明天”
“他们知道,”路倏打断他,说道,“知道我们在一起过,很早前我就说了。”
钦江神情有片刻的惊讶,又很快褪去:“你怎么说的?”
“上大学他们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坦白了。”
路倏面不改色胡诌:“我说不喜欢女生,以前和你早恋过,他们当时很生气,不过后面慢慢也接受了。”
钦江好气又好笑:“你这样他俩没把你赶出去?”
路倏说:“赶了,后来又于心不忍,让我回去了。”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那年路铭衡从昏迷中醒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此避而不谈。
像是从未得知过,他没有质问没有责怪,平静的将事情掩盖掉。
直到出院后,路倏跪在父母面前,从头到尾坦白了所有真相。
他不求他们原谅,只是想告诉他们,自己可能没办法,也永远都改不掉了。
彼时沈含已经接受了一些,甚至还怕他挨打,悄悄往父子二人中间站了站。
路铭衡沉默了良久,把路倏拉起来,只说了两句话。
“你是我儿子,不是我的附属品,”他说,“也不是我生命的延续,在不伤害别人和自己的前提下,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任何选择。”
路铭衡语重心长:“炎炎,这是你的人生,任何事情都只能由你自己去经历,谁都无法替代,如果你确定自己能接受这个决定带来的一切后果,爸爸不会反对。”
路倏愣了半晌,眼眶一热。
他知道路铭衡对他很好,也很爱他,可没想到对方会做到这个程度。
他伤害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却给了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与爱。
沈含鼻子发酸,拉住路倏的手,犹豫说:“可是炎炎......钦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