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问题。
他又撞上了最差的情况,关渝舟这口毒奶奶得真好!
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是不见了,但黑暗却让他冷静不下来。他看着手里微弱的光亮,汗很快就将握把染得潮湿。
[我长得很吓人吗?]
[为什么不看我呢?]
[你之前是在骗我。]
夏濯发誓他现在腿软绝不是因为怕这个小东西,他只是在黑的地方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而已。
但他迟早得克服,不能一离开关渝舟就像个四肢瘫痪不能自理的废物。
他深吸一口气,转动了脚跟,看见了刚刚及他腰高的秋应华。
小男孩仰着脸,空白的面部在他视线中逐渐立体,鼻子、眼睛、嘴唇一一成型。而本该白嫩的双颊正高高肿起,上面散布着密密麻麻的红疹,静脉血管明显地贴在薄薄一层皮肤下,周围的抓痕和还未结痂的伤疤似是再深一些就会让它们炸裂。
病入膏肓的过敏现象,这和合影上那个可爱的孩子根本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秋应华松开怀里的球,满手鲜血混着胃酸就那样直接抹在了脸上。像是被疼到了,他脸上的笑都扭曲起来,不依不饶地又追问了一遍。
[我长得很吓人吗?]
球撞上了夏濯的膝盖,又朝一旁滚了一段距离。
秋应华不去追它,依旧捧着自己的脸,浮肿的眼睛里淌出细细两道黑乎乎的淤泥,[你怎么不说话?]
[爸爸妈妈一定是不要我的,他们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我长得很吓人吗?]
吓人,肯定吓人啊。
还好他吓得喉咙都堵住了,不然乍得看到这么畸形的面孔说不定就叫出声了。
关渝舟说不能再给模棱两可的敷衍答复,虽然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这解决办法不跟没说一样吗?
说没被吓到的谎会死,说被吓到也会死,这完全就像一个死局。
夏濯还在困扰,嘴皮倒是先一步动起来了,“听过倒打一耙或贼喊捉贼的故事吗?”
秋应华听到故事二字,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没有。]
“那这俩你挑一个,我给你讲。”
秋应华犹豫了一下,竟然真做选择了,[想听后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