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我哪天也意外死了,然后你又进来这里想复活我,结果遇到了下一个人呢!”他正要装个委屈谋点好处,却察觉到关渝舟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似是谎言被戳破,拍打的动作停滞,触在背上的指尖都微微颤抖。
关渝舟匆忙张了嘴,迟钝得如在构造出长篇大论反驳的话,结果却只用不稳的声音说出了三个简短到不能再短的字:“不会的。”
“我也觉得我可牛批了,怎么可能会死。”夏濯说完大话,没骨头一样使劲儿往他怀里钻,都已经严丝合缝了也不罢休,“那之前问你的话还没给我个答复呢,你摸了我这事儿到底负不负责呀?”
关渝舟还为他刚才说的话心惊,略显倦怠地闭了眼,“等梦境结束你给我答复后,我再还你一个答复。”
夏濯嘴一撇:“小气。”
“这和小气有什么关系?”
“就有。”
关渝舟被他四肢缠得呼吸都闷在胸腔里,有些无奈地拎着他的衣领往下扯了扯,“好了,快睡吧,覃念已经睡着了。”
“你这话说得跟幼儿园哄孩子似的,还要拿我和别的小朋友作比较。”夏濯不依不饶地重新盘回去,“刚说过对我好,现在就开始嫌弃我推开我。”
“你这么躺一会儿会不舒服。”
“不管,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反正过阵子就是我的人了,现在给我抱抱就算提前预支的份儿。”
心意一通,夏濯就开始自我放飞了。他笃定关渝舟会接纳他的蛮狠不讲理,似是要把所有灵魂里藏着的娇气全都展露出来。
关渝舟拿他没办法,重新任他这么霸道地窝回怀里,鬼压床一样半个身子都附在身上。
夏濯占领了领地,总算安分下来,快要用没电亮度变暗的手电筒都不管了,随意丢在一旁。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关渝舟的衣服,半阖着眼放匀了呼吸,不一会儿也耐不住疲累睡了过去。
关渝舟习惯了缺乏睡眠的日子,等怀里的人没动静后他又重新掀起眼帘,眼底一片清明。
他的视线在夏濯的发顶停驻,看着那些杂乱的发丝随着清浅呼吸上下起伏,指尖顺着衣摆钻了进去,粗糙的指腹在脊椎骨的位置处轻缓地摩挲了一下。
夏濯还没进入深度睡眠,翕动嘴唇嘟囔了句模糊听不清的话,像在抱怨他的骚扰。
关渝舟无声地叹息,吻了吻对方的发顶,抽出作乱的手后重新闭了眼。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种性格和习惯倒是全保留了下来。
他想起当年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这家伙被别人评价清高又拽、除了背景一无是处。他向来是对这些大家族养出来的少爷敬而远之的,结果被缠上后夏濯给他的印象却截然不同,完全就是个幼稚爱撒娇闹脾气的小孩,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道理却又好哄得很,没有丝毫成年人稳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