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也不见得有多么清新,夏濯站在一旁小口呼吸几个来回,等肺部好受许多,这才将脏兮兮的头发捋去了脑后,指着地上的黑色玻璃瓶问:“那是什么?”
“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从外面看不出来。”关渝舟将藏进储物柜的棉絮一点点塞回熊猫中,“先忍一忍,回去后洗澡。”
“唔。”夏濯点点头,并未反驳。只是比起先前满身泥巴,身上沾满别人的血更让他膈应。见关渝舟还在整理现场,他便先抓起了那个足有一掌长的罐子晃了晃,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并不清脆,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粉尘堆积的沙沙声。
对存放的东西有了大致的猜测后,他拨开密封盖朝里一瞧,果然全是他昨天捡到的那种糖豆。有了先前遭遇,他现在实在不太乐意多碰这玩意,欲要把它重新合上时却注意到堆叠的颗粒中露出了白色一角,看上去似像一张对折起来的纸。
他伸着手指将它从其中夹出来,又反复掂掇确认除了这纸外没有其他东西,这才将罐子重新封上,动腿挪远了些。
展开它的同时,夏濯觉得周遭的温度低了不少,默默挪去关渝舟身边汲取些暖意。
纸上的字迹很生涩,歪歪扭扭如蚯蚓,不像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写的,更像是从未受过教育的学龄前儿童留下的,错字连篇,不少地方甚至用了拼音做代替。
【今天我过生日啦。
我一直在数,蛋gao上到底有多少根lazhu?
我忘记了。
和泽给了我能猫,我好喜欢。和泽说,以后它会看着我快乐成长,永远建康。
爸爸走近来,又给了我1guan糖。
和泽走后我好,不小心把钟shuai坏了。
爸爸把医生叫来了,我不喜欢医生,虽然他离开前祝我十二岁生日快乐。
吃了2个白色的药片,灯关了,爸爸让我快点睡觉,明天要去昭象片。
已经到了第2天,但我还是把心愿写在小猫纸上,装进盒子里埋在了亭院里的鬼树下,希望可以实现。
不写了,我有点yun。
现在已经3点啦,晚安,能猫。】
夏濯在关渝舟脸上看见了与自己相仿的表情。
虽然字数少,读起来有些艰难,但涵盖的信息量却前所未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