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诚随意道:“还能什么气味,人的气味呗。”
“会不会是别的啊,比如去过什么地方就会存留独特的气味,要我们按照气味去寻找地点?”
“谁知道。”
两人瞎猜的空档,关渝舟已经拆除了封门用的木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无脸男尸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视线中。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涂鸦。”等其余三人跟着走进来,关渝舟垂眼道。
一听他这话,介诚就知道这人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他抽了抽嘴角,把那条项链揣进兜里,蹲下去割尸体的衣服。
好在这不是个女人,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难处,尸体上存有太多针线缝合的痕迹,还未痊愈的伤口和贴在肌肤上的布料长到了一起。
为难了片刻,关渝舟就没了耐心:“算了。”
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
他踩着满地的碎石,走到了博美犬起初呆着的角落,一个拳头大的洞口被一块白砖此地无银式地掩盖,突兀的颜色将发灰的墙面装点得斑驳。
确认过里面没有机关,他探手进去左右摸索,抓出个什么东西攥在了手心里。
那是一张便签纸,上面没有署名,但用血写着“我不是”三个字。
“这话是不是没写完?”介诚抱着手臂说道:“‘我不是’后头应该还接了个什么词吧。”
关渝舟看了眼纸张边沿,并没有被撕过的痕迹。他随手将它翻了个面,看着后方渗出的点点红痕,道:“不一定。”
介诚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侧突然响起的打嗝声打断了。
褚津抓着两眼朦胧的小白狗,解释说:“它刚才就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关渝舟将纸存好,抽空掀着眼皮向那边扫去一眼,虽说很多动物都会流眼泪,但这也还是他头一次亲眼所见。
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可不知怎么回事,对上那双噙着水的黑眼睛后心口突然一抽,额角处的太阳穴也紧跟着酸痛起来。
介诚对此无感,他看着那些拧巴在一起的脏乱绒毛,边嫌弃边说:“我妈小时候养的狼狗也哭过,可惜了当时没什么条件,留在老家卖了人后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了。”
褚津揉了揉博美的头,“狗不能给别人养,很多被丢弃后就不能活了,抑郁症可不是只有人会得。”
“哎呦,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同情心啊。”介诚阴阳怪气道:“可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现实,万一这狗携带什么病毒,一口下去你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