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敲门,怕敲门声把那个在洗澡的人引出来,幸好他回家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兜里就有自家钥匙和纪惊蛰家的钥匙,他打开纪惊蛰的家门,冲进纪惊蛰的卧室,去叫躺在床上的人。
他抓着纪惊蛰的手腕一扯,却一下子滑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瞬间懵了。
他看着端端正正、仰面躺在床上的纪惊蛰,一股寒意冻僵了身体。
刚刚那一下……纪惊蛰摸起来,真的好冷,好硬。
根本抓不住……
就像——就像——
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他仿佛倏然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从厕所里冲出来,躺到纪惊蛰旁边……他想起那时候的触感……也是这样……也是这样……
是幻觉吗?
哪里才是幻觉?
心脏在他的身体里如擂鼓般狂跳,似乎要将肋骨撞穿,可他却觉得全身冷得不得了,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不可能……不可能……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全身麻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好不容易攀着床沿站起来了,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的影子没有动。
不,不是他的影子没有动……
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