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下葬?”我问道。
“已经下葬过了,不在这块儿。”王伯摇了摇头:“做了一辈子老邻居了,临了连个面儿都没看到,城里人说什么火葬,这火葬一烧成灰,谁还记得谁啊,想起来连个棺材,连个骨头架子都看不到了。”
我奶奶去世的时候,这边还能土葬,我记得那对夫妻都没有回来,我自己操办的葬礼,很简陋的葬礼,我在奶奶的床头前跪了很久,直到腿麻了都站不起来。
后来一段时间,我一直发烧,村里有人说奶奶舍不得我,再后来,我就不发烧了,可我连奶奶都没有再梦到过了。
“对了,上次跟你一起回来的那小子。”王伯笑着问我:“你朋友吧,很好的朋友吧?”
我叼着烟应了一声,那些糟心事我并不想告诉其他人。
“这次怎么没来了?那个小伙子人不错。”王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多交点朋友好,下次带他来了,我还给你们做吃的。”
“嗯。”我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将烟点燃,笑道:“王伯,晚上来一口?我带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