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女人他还会不懂,千方百计的整这么多事出来,为的不过是多见他两面。可一想到蔚姝这会儿还不方便着,九爷就没劲。
但不管怎么说,九爷还是在入夜后去了正院一趟,怎么说八哥的事情也是正事,没道理为了这么点银子给耽误了。
蔚姝正在沐浴,听见九爷突然来了也是给狠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出浴,九爷人就已经撵进盥洗室来了。
蔚姝尽量把自己脖子以下的肌肤没在水里,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爷不是说明儿要早起,今晚就不回来了,这有什么事不能让人传句话,还需得特地跑一趟。”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ahref=""target="_blank"/a
九爷就那样坐在浴桶的边缘,笑呵呵道:“这不是来找福晋支取点银子嘛,爷们出门在外的,总不能两手空空不是。”
原来是为这。蔚姝也是放心了,“需要多少,您随便打发个人回来取就是了。”
九爷心里高兴,看看,他的福晋果然还是向着他的。这便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蔚姝笑道:“五百两也忒少了点,一千两吧。”这么贤惠的福晋,估计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九爷嘴角抽搐,却仍是保持着微笑,再次晃了晃手,“一千两还不够打点上下跑腿的奴才呢。”
“那跟着皇上出去,就算吃住行都是自掏腰包,也花不了五千两吧爷。”蔚姝就知道了,这人就是大手大脚惯了,这岂止是要打点上下,怕是连左右也要打点个遍才行吧。
九爷啧了声,站起来,走出两步又给折了回来,“我说福晋,这可就跟当初说好的不太一样了。”
要掰扯这个,蔚姝正等着呢。“难得爷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说好的呢。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爷的每一笔付出都会有回报的,您这爱好广交友朋,咱不拦着,但也不是这么个滥交法吧?那就是有再大的家业也不够您这么挥霍啊。”
“你个娘们家的懂几个问题啊。”九爷还真不走了,搬了个圈椅直接就给坐在一旁了,“你以为爷这做生意都是空手套白狼呢。这没点付出,哪来的回报啊。”
“那爷倒是说说,您这回去白洋淀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呢,咱们夫妻之间该是没有机密才是吧?”就凭九爷这个样子,蔚姝能断定这事跟那位八爷准脱不了干系。
九爷便打发道:“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何必浪费口舌呢。”
“您这不说又怎么会知道妾身听不懂呢。又或者您其实只是打着生意上的借口,拿银子去外面养人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爷要养女人用的着偷偷摸摸在外面。”
“既然如此,爷还有什么不敢言说的。”蔚姝就算知道,也不会先去挑破的,要不等下九爷给你来一句老子就是要拿钱给兄弟你能咬我啊。她肯定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的。
九爷就要抓瞎了,这事还真特么的不是敢不敢说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看蔚姝这一副抗拒的姿态就可以预见,她要是知道了九爷把大把的银子拿去给八爷搭人脉套交情,还不得当场跟他掐起来。
而且这一闹出去,别人不是都知道了他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私交官员这事罪名可不小,何况他们结交的可不止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甚至还不止局限在京城,各个行省或多或少都有他的门人故吏,这事真要是捅到皇上耳朵里,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让蔚姝逼问成这样,九爷也还是不能松口,“就是告诉你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跟着爷们出去抛头露面挣银子不成。”
“爷既然说不出什么道道来,那这银子的去路也就不明了,如果明知是打水漂的事情,妾身要还不拦着,那就是在害爷啊。倒不如把爷这银子上捐给朝廷充盈国库去呢。好歹皇上还会念一句您的好,世人也会对爷感恩戴德。”
九爷听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快消停了吧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有多想不开会想到去填那个无底洞。到如今就连八旗子弟吃空饷的事情都还不能彻底根除,你这不是摆明了去给那些二世祖送银子去嘛。”想想这个话题就没办法再往下继续了,要不这女人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你还好好的沐你的浴吧,只当爷没来过就对了。”踢了圈椅,就出去了。
可这一路走到二门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来哪里不对,董鄂氏好像是身上的小日子还没走吧?这就敢泡浴了?九爷越想越不对,这女人该不会是耍了他吧?转头就往正院又撵了回去。
“我看起来像是很委屈的样子吗?”蔚姝问瑞香,这明眼人一看都是苏嬷嬷更委屈才对吧。
瑞香摇头,“嬷嬷这也是在替福晋打抱不平,主子爷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不给福晋脸,的确是有些让人意难平。”说着觑了眼苏嬷嬷,“不过这毕竟是主子同爷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奴才的还是少干预才是,要不再乱了福晋的判断,才是得不偿失。”最后这话倒是对苏嬷嬷说的。
蔚姝就诶了声,“要么说瑞香是个明白人,嬷嬷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好吗,我且好着呢,岂能真让自己受了委屈不成?那就是我能忍,你们也不能忍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苏嬷嬷却还是觉得蔚姝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来还盘算着让人给家里递里口信回去,不管再怎么说,总得让太太知道不是,做不做主的,起码还能有个人关心福晋一二。
瑞香得知了苏嬷嬷的意图,忙给她打住,“我劝您还是别再裹乱了嬷嬷。这本来没什么的事,家里要是再掺和进来,没什么也变得有什么了,到时候收不了场,才是真害了福晋呢。”
“那你说咋办。”苏嬷嬷眺了眼在里间午睡的蔚姝,“你没瞧见福晋现在对九阿哥都冷成什么样了,以前还会闹一闹,现在这跟没事人一样,你说我们做奴才的能不跟着操心嘛。”
瑞香自然是知道这说的是主子奴才休戚与共,只有主子好了,奴才的日子才能跟着好过。但也不能盲目地替主子打抱不平,最起码也要懂得审时度势,像九爷同蔚姝眼下这点子事情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苏嬷嬷上了年纪,又一直盼着蔚姝早生贵子,所以有时候乱了分寸也是在所难免。这个时候,瑞香就觉得自己更要稳住,而且还要把苏嬷嬷给安抚好,省得上面没乱,下面倒先乱了。“以前闹那也不是真闹,现在主子爷都已经把里外库房包括金银细软的钥匙交到了福晋手上,这要是再闹,是想让主子爷拿着借口把钥匙收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