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讲……”
江彧眼角开始抽搐。
嘴唇的动作缓慢到了极致,呼吸似在痉挛。
一旦他试图思考,试图回想起某些事,大脑深处都会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剧痛,宛如一根从鼻腔敲入头骨的钢钉,在柔软的组织里搅动。
“该死,我脑袋很疼。我想我得缓一下……”
“你有些脑震荡,短时间内想不起来很正常。”余三海适时地接过了话,“不要多想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会再来的——”
“等等,老余。陪我说点什么吧,要不然太无聊了。”
“你想说点什么?”
“你脑袋上怎么了?这里。”他指了指对方太阳穴处一道细小的划痕。
“没什么。”余三海掩饰地低下头,“不小心划伤了。”
“好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吗?”
余三海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他下意识想点一支烟。
等手指触到烟盒,他才惊觉在病人面前不适合释放尼古丁,只好悻悻地放回衣兜里。
“值得一说的还真不少。你离开以后,瓦伦忙得快要翻天了。”
“怎么说?”
“应该让她自己来跟你抱怨。”
瓦伦蒂娜耸了耸肩,很乐意跟江彧聊聊这段煎熬的时光:“我将自己搜集到的三分之一证据公开后,朱鹮科技对我们搭建的海外平台实施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你留下的程式险些抵挡不住。我想,其中有人很熟悉你的程序漏洞,熟悉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江,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江彧轻轻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单纯的技术方面压制。”
“好吧,我们继续。利用这一点,他险些锁定事务所的IP——还好,在一封匿名邮件的弹窗出现以后,攻击被外来的支援者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