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朕的后宫没一个可心虫儿,斐纯和怀特又去了西北山脉处置余孽,真真是寂寞如雪。
我盘膝坐在主巢大床上生闷气,赤兔在我身边守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吩咐,拾掇一个枕头要走。
“你干嘛去?”我赶紧拽住他的袖子。
赤兔认认真真回答:“回衣柜。”
“你该休息了,”赤兔指了指时钟,想了想,又小心翼翼摸摸我的头发:“不然虫卵会让你难受的,明天见。”
“我不难受,我就是...我......”
支吾了半天,对上赤兔明澈见底的双眼,到了嘴边的“你就不生气”忽然噎没了声,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
赤兔瞪大了眼,突然松口气般垮下了肩:“原来是这样,早说不就好了。”他将枕头扔回去,规规矩矩抓着被角躺好,在偌大的软床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闭眼安心道:“睡吧!”
看着身边犹如人形抱枕的虫子,我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从内到外的失落。
他根本就不在乎将来会有多少人分享我。
主巢空寂,熄了灯格外的冷,我打了一个哆嗦,脱光衣服溜进被子里,柔软的手臂缠上雄虫结实的胸膛,颤声道:“吻我。”
赤兔迟疑道:“你真的不难受吗?”
“亲亲我吧......我好冷。”
赤兔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立刻坐起来:“冷吗?睡一起被子是不够分,你等等。”说着把被子全部卷给我,自己下床去柜子里找新的,他还记得要陪我的话,很快就会回来。
可我怔怔坐起来,却不想等他了。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砸在被手掌撑平的床单上啪啪有声,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一言不发跳下床,披着被子跑了。
走廊里巡夜的虫子正打着哈欠,忽然听见呵斥声,眼看着他们的王光着屁股飞跑而过。
“不许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掉!”
“斯哈......是!”
我也是气昏了头,鞋都没穿,厚重的冬被裹不紧,边跑边漏风,可我又不想进任何圣雄的房门,竟然一时连蔽体的衣服都找不着。
好冷,好丢虫,但是又无处可去,呜。
兜兜转转,实在冷的下不去脚的我随手推开一扇没锁的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无色把尸体盖上塑料布,白口罩在无影灯下起伏:“陛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本来想找间有暖气的屋子,没想到偏偏跑进了温度更低的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