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里,他看清了郁松年的神情,怒容不在,只剩下些许无奈。
郁松年见他睁开眼后,目露愕然,迟疑半晌才道:“你……哭了?”
沈恕想说自己没有,郁松年却像泄了劲般,回手搂住了他。
由于姿势缘故,沈恕只能背靠车门边,而郁松年则顺势屈身,将脸埋进他胸口处。
他听见郁松年闷声道:“我在对一个喝醉的人做什么啊?”
郁松年的头发蓬松地压在他脸颊边,轻微地痒。
虽不知对方又因为什么而消气,可能是误会他哭了,无论如何,郁松年消气了就行,沈恕本来想解释自己没有哭,现在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郁松年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懊恼道:“你喝醉以后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沈恕再次道歉。
郁松年忽地将头抬了起来,脸上竟也有些红,就像沈恕的醉意染到了他脸上:“现在倒乖,刚才不是随便就想跟男人回家吗?”
沈恕抿唇,决定为自己正名:“因为你不是其他男人。”他其实不容易醉,但微醺状态,说话就会变得比较慢:“你是郁松年啊。”
落在郁松年的耳朵里,却是偏冷的声线,都被酒精弄得沙哑,带着鼻音认认真真地喊着他名字。
沈恕见到郁松年抬手揉了下耳朵,对他道:“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沈恕没敢答话,只能再次保证:“我不会再提出这种让无理的要求。”
不知为何,听了他保证的郁松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不再压着沈恕,而是坐直身体,头疼般捂着脸:“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我。”
沈恕被这评价冤枉得说不出话来,犹豫之下,他道:“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呢?”
郁松年自掌心里瞥了他一眼:“你从前是怎么哄他们的?”
“他们?”沈恕问出口,又及时反应过来。他们是指沈恕的过去,老实说,他从未哄过。
他经历不多,认真算来也只有三段,每段不超过一个月,通常都是沈恕被甩。
因为沈恕很忙,所以见面机会不多。林志钧说过,即使如此,沈恕能这么快被甩,也是某种天赋。